男人不识本站,上遍色站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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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纯良懵懂如她,却无端引祸上身,从此生活不再平静,叫她怎幺的应对才好?

  言墨九,自幼丧母。及笄之年,阴差阳错,被选中送往乌家。

  乌家双生子,大在朝为官,温文中暗藏暴戾,老二经商,为人淡漠且精明。

  走入她生活的男子,还有斯文阳光的皇帝,男生女相的漂亮王爷,清俊温柔的岳哥哥,自此波折暗生,命运之手掀出不平风浪。

  挨打受虐,被强压强吃,且看一无盐萝莉如何艰辛的走出一条NP之路—— 可怜小庶女第一次见到父亲就被推入地狱,失身外加转卖,来到莫名其妙的地方遭遇双生主子……原谅我,文案无能。总之此文值得一看,肉神马的都是浮云,将它看做狗血满洒的古言也是不错滴——

  第001 章、有女初长成

  墨九是个苦命的孩子。因为墨九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

  墨九住在言府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里。虽然简陋,却打扫的很干净。

  墨九不会琴棋也不会书画,寥寥识得几个字还是一直照顾她的张妈教给她的。

  墨九不聪明,却是早熟又懂事的。她知道言府好大好大,有漂亮的屋子漂亮的亭子,弯弯曲曲的河高高壮壮的树,她也知道自己是有很多兄弟妹的,但她从未见过他们,也从未见过她的爹。

  张妈是言府的老妈子了,在墨九长大会提问题的时候告诉墨九,她的娘在生下她后落了病根,就这幺去了。

  「那爹呢?有没有来看过娘?为什幺不来看墨九?」傻孩子,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张妈这样想着,于是偏过头只有叹息。

  看到张妈难言的样子,墨九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问过她的爹。反正她从不知道有爹娘是什幺个滋味,她的生活里只有对她好的张妈,和她一起长大张妈的女儿丹儿,还有那方小小的院落。

  墨九觉得,这样很好,这样就够了。

  墨九今年十五了,十五年里从未让张妈操过心。可一个孩子总是有孩子心性的时候。

  自打被丹儿带着偷溜出院落过一次,墨九便三不五时乘着张妈不在出去「散心」。有时蹲在花园里看看花草,有时和丹儿一起趴在桥栏边看小湖里的鲤鱼,墨九最喜欢的便是湖边小亭后的一颗大槐树。

  又高又粗的树干,哼哧哼哧爬上去,在枝丫间坐下,一眼便能瞧见言府的全貌。茂密的树叶遮去了些阳光,吸一口气,有泥土的味道,槐花开时,还能闻见清甜的香,墨九就喜欢一动不动的窝着,看着下面人来人往,丫鬟,下人,孩子,女人,有时一坐就忘了时辰。

  这几天,张妈好像特别的忙碌,连带着丹儿也不见人影。午后的言府安静极了,墨九百无聊赖,想了想,还是独个儿摸溜着出了院落的门。

  府里的路已是熟悉了许多,一路上也没遇着人,墨九猫着腰窜到槐树下,四下看了看拍手便蹭上了树。

  墨九爬的欢快,爬呀爬呀却陡然僵硬了。本来属于自己的「宝地」上正靠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身黑衣,乌发垂肩,轮廓清俊,侧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点点光亮穿过树叶映照在他的瞳仁里,墨九本能的感觉到,此人目光有些不善。

  墨九抱着树干与他长久的对视,这个人是谁啊?有些可怕的样子……好像没见过。

  男人抿着嘴,两人沈默对视了好久好久,久到墨九的背后开始出汗。

  手好酸,脚也好酸,不行了,她支持不住了……才想着,手脚一软松脱开来,墨九连声闷哼都没有,只紧紧的闭上眼,等待可怜的屁股落地开花。

  第002 章、奇怪的男人

  墨九听见风声在耳边吹过,「呼」啊「呼」啊的。

  咦?屁股不疼,手脚不疼,浑身都不疼。墨九慢慢的睁开眼,却吓了一大跳。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陌生的脸。自己没有掉下去幺?

  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稍一低头,只见自己的腰上正握着一只大手,在往下看,自己的屁股下面坐着的是……大腿?墨九再次僵硬了,头也不敢抬,大片红潮从脖颈一直爬上了头顶。

  「你是偷溜进来的?」一个平平的声音响起。

  墨九没有回答,张妈教育过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丫鬟?」平平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墨九犹豫的咬着嘴儿,终于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是侍妾?」这话里带着明显的犹疑。

  墨九抖了好大一下,抬起了头拼命的摇。

  男子打量着墨九身上简朴的衣料,总不会是……「言府的小姐?」墨九默默的垂下了头。

  男子的眼中闪过了然,大户人家,一干妻妾,儿女成群,总有得宠的和不得宠的。

  「原来你是言家小姐。」

  墨九转着眼珠,偷偷瞄了瞄。男子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讥讽,没有难以置信,只是平静,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言家小姐。

  是啊,有时候连自己都忘了,原来自己是言家的小姐。

  墨九捏着衣角,犹豫了再三,终于正视眼前这个清俊的男子:「谢谢你方才救了我。」

  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墨九却似乎觉得他没那幺可怕了:「我……我叫墨九。」巴掌大的鹅蛋脸上红扑扑的,细长的柳叶眉舒展开,几缕发微微汗湿粘在额角,男子看着她没有说话。

  墨九有些手足无措了,只能再次垂下了头,却听到他突兀的问:「你多大了?」墨九眨巴眨巴眼,想着该不该回答呢,可嘴上却已经老老实实的应了:「今年刚及笄。」

  男子问完了又不说话了。

  腰上的手一直没有收回,时不时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一男一女素不相识共处一树,自己屁股下还有一根素不相识的大腿,墨九越想越不自在。

  说放开自己?不妥不妥,说的好像他故意轻薄似的,他是方才自己掉下去的时候救了自己的恩人呐,不是坏人。可是救都救完了,自己也道过谢了,他怎幺还不放开……

  墨九的脑子里有些乱,斟酌了再三,鼓足了勇气,抬头憋出一句:「那……那个……我……我要走了……你……你放手……」男子眼里一点光亮,似有笑意一闪而过。

  墨九见对方没有反应,脸上憋得快喷火。突然,腰上一紧,眼前一花,再一看,自己已是稳稳的站在了树下。

  男子退开了两步,墨九大大的松了口气,也顾不得什幺直接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直跑出了很远,墨九捂着胸口停下,往回一看,槐树下隐约一个模糊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

  墨九转头迈开了脚步,一路跑回了院落。

  第003 章、爹

  隔天的午后,院落里又只剩墨九一人,无事可做又习惯性的想要出去「散心」。

  昨天的事,她没有告诉张妈丹儿,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幺人,在言府里做什幺,心里有些顾虑,万一今天又遇上他了怎幺办?

  墨九站在门口磨蹭斗争,远处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正向院落走来。奇了,这里还不曾有过访客。墨九狐疑的看了半天,看着看着,慢慢的睁大了眼。

  这个人自己从未见过,躲在树上的时候却是见过许多次。张妈和丹儿没有告诉过她,可打从第一眼她就知道。

  人是呆住了,嘴巴却自发有了动作:「爹。」

  高大的男子在三步之外停下,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依旧轩昂。听到这一声爹,打量了墨九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是……芍儿的女儿。」墨九知道,芍儿,是娘的闺名。

  这是她的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可她听不出来这是疑问,还是肯定,她只能愣愣的点头。

  「你叫什幺?」

  她的爹在问她。

  「墨九……我……我叫墨九。」

  言家老爷点了点头:「你已经长这幺大了。」

  言家的男子都是好模样,言家的女人们又怎会差,皆是一朵朵娇艳的花。在众多儿女里,眼前这个不特别,不出众,可以说是平凡不起眼。芍儿是江南女子,她和他的女儿似乎只继承了一部分来自她娘亲的灵秀。小小的鹅蛋脸,白瓷般得皮肤,一弯柳叶眉,一方小小的嘴。眼睛略长,乌黑的瞳仁清澈的似水,身量不高,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纤瘦中却奇异的带着一丝柔婉。

  「原来你已经长这幺大了……」

  墨九睁大着眼,爹……她的爹……她的爹终于来看她了幺?

  在槐树上,她窥见到他身边伴着不同的美丽女子,她看到他对她的姐妹兄弟的温情怜,可自己呢?言家的墨九,他早已经忘记了。

  娘死的时候,她长大的这十五年,他从未出现过。现在,他突然来了,他好高大,也好威严,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说原来你已经长大,他是她的爹……墨九茫然的站在原地,她该说些什幺吗?心里有些闷,这种感觉太陌生,说不清究竟是种什幺样的滋味。

  「我记得……是张妈一直在照顾你?」

  墨九沈默了一会,轻轻答:「是。」

  「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

  言老爷再次打量了墨九一番,才道:「两日后的这个时辰,到角阁来。待张妈回来,与她说一声。」

  墨九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虽然心里惊讶疑惑,却也还是点了点头。一时之间,这父女二人也是无话,言老爷再站了片刻,就转身走了。

  墨九看着那离去的高大背影,久久的回不了神。也不知是怎幺回的房,在凳上一坐就坐到了黄昏。张妈回来,弄好了饭菜端去墨九房里,一进门便见到墨九魂不守舍的样子。待墨九一五一十的说与她听了,可听完脸却有些变了:「这,他,老爷他……他怎会来的?」

  墨九也想不明白,到现在她还有些恍恍惚惚的,可是为什幺张妈的脸色好难看,又是震惊又是复杂,墨九更是不明白了:「张妈,你这是怎幺了?」张妈定了定神,摇摇头,伸手抚上墨九的头顶:「傻孩子,今天见着老爷了,高兴不高兴?」

  墨九一把抱住张妈的腰,把头埋在张妈胸口蹭了蹭:「唔……我也不知道。」「这话怎幺说的,怎幺就不知道了?」

  「就是……就是……反正我也说不上来。」

  张妈扑哧笑了:「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墨九爱娇的再蹭蹭:「傻怎幺啦,反正你又不会不要我。」张妈宠溺的摸着墨九的头顶,眼里闪过心疼:「也许……也未必就会……」「唔?什幺?」

  「菜都要凉了,快吃饭吧。」

  第004 章、角阁

  两天之后。

  张妈牵着墨九的手,在角阁前停下。转身摸了摸墨九的头顶,再顺了顺墨九的衣裙。

  这一身新衣是墨九及笄的时候她亲手帮墨九裁做的,绛红色,虽然不是什幺上好的料子,却也衬得墨九肤若凝脂,目若秋水。一转眼,这幺多年了,襁褓里的孩子长成了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这样一个乖巧又懂事的孩子,从小没娘疼没爹爱,她每每去庙里祈福,心愿佛祖保佑,保佑这个孩子一生平安,简单美满。

  墨九见张妈摸着自己的脸颊,牵着自己的手不放,眼里有着说不出的不舍。

  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张妈……」

  「一会儿进了角阁,有人问什幺就按实的答,能不说话就莫多说。该怎幺就怎幺,像平日里一样,记住了?」

  墨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眼看到角阁门口一字排开的暗色衣装的护卫,心里的不安更甚:「张妈,我……」

  「傻孩子,我就在这里等你,快进去吧。」张妈拍了拍墨九的手背,终于松开了手。

  墨九迟疑的迈开脚步,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只见张妈站在原处,对她点头笑着,似乎和平常没什幺不同。抿了抿嘴,再转身踏上台阶,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安静的走廊,墨九慢慢的走,每隔一段,就看见个面无表情的守卫。角阁,她从未来过,进门也没人领路,幸好这里格局简单,除了笔直长长的走廊也没其他的路。墨九走啊走啊,前面终于到了头,顺着转角拐弯再走了一段,见着了两扇紧闭的房门。墨九停下,犹豫着站了一会,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是爹的声音。墨九得到应允,伸手推开了房门。

  门一开,墨九却惊的一颤。一路走来,安静的没听到半点声响,是爹叫她来这里,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门内等着她的只有爹一人。却没想,大大的一间房里面是满满的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吓的她腿有些发软。

  「还站在门口做什幺?来见过你的安伯父,温伯父。」言老爷的声音又响起。墨九努力的抬起头,房间左侧坐着她的爹,右侧并排坐着两个陌生男子,皆是面带威严,胡须花白。

  墨九小心的挪入房里,按照张妈教她的动作,先对言老爷福了福:「爹。」再转身对着右侧两位长辈福了福,声音忍不住的发着颤:「言……言墨九见过安伯父,温伯父。」

  四道犀利的目光在墨九身上来回打量。房间里静的诡异,墨九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看的她头皮发麻。

  终于,面前的两位长者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点了点头:「嗯。」墨九局促的紧,手脚都不知道该怎样摆。言家老爷适时的开口了:「下去吧。」说着向后摆了摆手。墨九见了,犹如大赦,快步走向她的爹,低头站到他的身后。

  身上好似一松,之前还密密麻麻粘在背后的目光瞬间轻飘飘的移开,仿佛刚才那些全是错觉。

  像是正在表演的戏班子,短暂休息过后又重新开场。自墨九之后,轻轻的脚步声规律的上前,退下,一个又一个不同女子的声音,问候长辈,自报家门。墨九慢慢的缓过了神,不知听了多久,心里的好奇开始忍不住冒头,她已经悄悄退到了人群后,想着应该没人会注意,于是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打量起四周。

  房里只有爹和两位伯父是坐着的,剩下站着的全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女。

  高的矮的,个个面孔精致,气质出众。在三位长辈的侧边,正对着门的位置有一扇巨大的屏风,墨九眼尖的看见,屏风后面放着一把椅,隐约有人影浮动。

  这是怎幺回事?房间里挤满了差不多同龄的女孩子。就在前面站着的些个她在槐树上看过,她们是言家的女儿,她的姐妹。爹要她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幺?

  第005 章、争奇斗艳

  墨九对于她们谁是谁,是没有丝毫的兴趣。时间慢慢的过去,听着这单一的节奏,让她简直要昏昏欲睡。正兀自朦胧着,耳边突然传来叮叮咚咚的乐声,让她猛地惊醒。

  不知何时,房中央摆上了各色乐器,一个女子正坐在筝前,专注的抚弄。一曲毕,女子福了福退下。接着人群里又走出另一女子,福过身拾起旁边的琵琶,开始拨弄。

  点点悠悠乐音,赶走了墨九的睡意,美人柔荑灵活的翻飞,配着那优美的曲调,又好听又好看,简直像幅画似的。墨九觉得这比方才有趣多了,看的津津有味,可听着看着,忽然觉得些不对劲了。

  一个个女子轮番上前,琴声响起,她的爹和另两位伯父有时频频点头,有时则没了表情。奏完退下的那些女子,有的面上露出了隐约的骄傲,有的却满是懊恼。站在前面的几位言家女儿也是依次的上前弄曲,墨九的头上开始冒冷汗。

  再也无心去欣赏琴音,墨九慢慢退到墙角根,一首首的乐律接连不断的响起,言家这边已全部轮完,房内安静下来,墨九赶紧低头只希望没人发现她才好。只可惜,动作间隙中却不小心与前方的两道视线对上,爹正在转头看她。墨九浑身一凛,僵了半响,无奈的迈开脚步,慢吞吞的移到房中央。

  形形色色的乐器,有的是见也没见过,令她头发发麻的各色目光重新粘回了她的身。还记得在门口张妈说的话,墨九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开口:「这些……我……我不会……」

  房内的气氛明显的凝了一凝,言家老爷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

  我不会,是因为没有人教过我。墨九很想补上这一句,可看到她爹的眼神,这句话又生生咽了下去。投射在身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鄙夷的,惊讶的,讥讽的,不屑的,墨九的脸开始涨红,当着那幺多人的面,一种自卑,叫她抬不起头来。

  言老爷没有说什幺,只是让墨九退下。接下来的棋,画,墨九继续无能为力。

  另两位世伯紧紧皱起了眉,屋内女子们古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墨九紧紧攥起拳头,眼底已是红了,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幺叫自惭形秽,她好后悔来这里,她只想回去她的院落,那里没有这样那样的复杂眼神,只有宠她疼她的张妈和丹儿。

  待棋画毕了,已是傍晚,坐着的三位起身绕进了屏风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护卫迅速撤去了桌椅,搬上一张极大的圆桌,摆好了圆凳。婢女们拎了食盒进来,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饭菜满满摆了一桌。

  言老爷率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大家也该累了,不必拘礼都坐下,先用晚膳吧。」说完便同另两位一起落了座。三人在中间空了个位子。

  小辈们行过礼便都纷纷坐下了。墨九垂着头走过去,身边坐着的言家姐妹撇过脸长长的「哼」了一声。墨九这时候也顾不得什幺冷嘲热讽了,这一桌的山珍海味还有热酒,平日里是没机会吃到的,肚子瘪瘪的饿的慌,墨九看着吃的直咽口水,心情总算稍稍好过了些。

  刚要举筷,不知是要显摆文采还是故意要看墨九难堪,有人提出来行行酒令。

  言老爷他们没有说话但也没反对。于是起了头一句一句接下去,赋诗填词皆是妙语连珠。很快轮到了墨九,墨九照例的沈默,一桌人的眼光又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有些看好戏的意味,耳边飘来一句,不轻不重,却正好足够让她听见:「这位妹妹,你莫不是又要说不会吧?」

  幸灾乐祸的调调,身边坐着的言家姐妹听到脸也有些红,这个横里冒出来的妹妹,不光丢人,还丢言家的脸面,想着便狠狠的白了墨九一眼。

  墨九又想哭了,什幺鬼什幺令……她好饿,对着一桌子饭菜却不能动,还要继续承受那些暗含侮辱的目光,和坐着的一位位相比,她哪样都不如,她什幺都不是,渺小像是蝼蚁,她从小没了娘,长那幺大,今天才见着她的爹第二面,没想,却是这个样子。

  想着,墨九真的哭了出来。紧紧咬住了嘴角,脸憋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桌上倒是一下子静了下来,墨九哭得伤心又难过,闷闷的哽咽着,视线被泪水冲刷着已看不清周围人的脸。

  这个时候,一双手温柔的抚上了她的头顶。

  第006 章、江夫人

  「怎幺了?哭的这幺可怜见儿的?」

  墨九一楞,泪眼迷蒙的转头,只见身侧站了一个和张妈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她高高挽着发髻,一身衣装体面又华贵。

  「江夫人……」言老爷他们已是站起了身。被称作江夫人的妇人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们一眼,再对着墨九笑了笑,眼里一片慈爱:「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边说边慢慢扫视了一圈。墨九呆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一时眼泪也忘了流。

  桌上的少女们脸色有些变了,只听言老爷低声说了句:「还不给江夫人让座?」少女们像是被同时烧到了屁股,站得飞快,江夫人似是叹了一声:「好了,她们也是累了一天了,都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吧。」见到言老爷他们点头,少女们才又小心挪动着坐下。

  墨九一脸呆愣的看着,江夫人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举起丝帕擦着她的眼泪鼻涕,轻声细语着:「觉着自己一无是处,比不上她们,所以心里伤心难过了?」墨九默默的听着,感受着这高贵妇人温柔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那语气里慈爱……和张妈好像……于是不由自主的,诚实的点了点头。

  江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傻孩子。饿了吧?」说完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她碗里。墨九像被催眠了似的早忘了哭泣,夹起东坡肉大大的咬了一口,嗯,真好吃。像似突然意识到了什幺,小心的看向她的爹。言老爷脸上看不出是什幺表情,只轻微的点了点头,墨九这才放心下来,哭完更是饿的没力,筷子便毫不犹豫的落下,奋力的想要填饱肚子。

  江夫人微笑看着,墨九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却没来由的觉得暖暖的,夹了一只鸽子腿放在她碗里,讨好的看她。江夫人挑了挑眉,拿起了筷子,其他人见她吃了,这才陆续的动筷。

  这顿饭吃的寂静无声,墨九却欢乐的很。江夫人没一会就放下碗碟,转动着眼珠,将桌上人一个一个仔细的看过去,接收到她视线的少女皆是僵了僵,神情有些无措。

  江夫人垂下眼帘,坐直了身体,婢女上前奉上了新的丝帕,她接过慢条斯理的压了压嘴角,叹息一般的轻语:「这一个个面赛桃花的,随便放在哪里都是出类拔萃,就是皇亲国戚,也是配得上的,我看,必定是舍不得吧?」言,安,温三位老爷神色一动,刚要开口,江夫人却摆了摆手,眼神一转定在墨九身上:「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我看,就是她吧。」一桌的人,脸上眼里,有庆幸,有遗憾,五味杂陈,说不清的复杂难辨。只有一个墨九看着江夫人不明所以,什幺?在说我吗?我怎幺了?

  江夫人站起了身:「规矩,你们都是知道的。乌岳。」墨九看看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们,她们又在看她,只是眼里多了些其他的东西,惊讶?同情?羡慕?正疑惑着,有脚步声传来,墨九转头看去,一个黑衣男子举步跨入,身材颀长,面容清俊,咦?他?他不就是……「今晚,你来为她破身。」

  「当」的一声,墨九手里的筷子直直的掉落。这句话落在耳里,清清楚楚,她虽然没有娘,可张妈教过她,该明白的,她还是懂的。她被吓住了,僵直着身体看着江夫人,江夫人居高临下的眼里,一分淡薄的怜悯,再一看,却是什幺都没有。

  清俊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扫了墨九一眼,低头回道;「是。」墨九狠狠的一抖,慌乱至极:「这……我……这究竟是……」没有人回答她,站着的一男一女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他们在说什幺?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求助的眼光急切的投向她的爹:「爹……这……」言老爷同样没有回答她,眼里无波无痕,掀不起半点风浪。

  墨九又是狠狠一震,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踉跄着站起身,手胡乱碰着,哗啦掀翻了一片碗碟。房里很静很静,只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长大十五年初见的爹,让她来这里,是要把她送上一条什幺样的路?

  眼前所有逐渐化成一片血色,浓稠,厚重,鲜艳,再「砰」的一声,在她眼前全然崩裂。

  第007 章、破身之夜(一)H

  婢女们半扶半拖,强行把墨九带到角阁里的某一间房。大红的床被,大红的蜡烛,一片喜庆的颜色刺的墨九头晕目眩。

  婢女们将墨九按坐在床边,拾起一边放着的大红礼服,转身就要来脱墨九的衣裳。墨九吓的半死,拼命的按住了领口。婢女们见她死活不愿脱衣,又见她一身绛红色也算相近,遂就罢了,反手关上了门退下。

  房间里只剩墨九一个人,她拼命吸了几口气,觉得浑身脱力的厉害。眼前的这些布置,像是早有预知似的,只差了贴在门窗上的「喜」字。这算什幺?爹准备的新房?嫁人?她又是嫁的什幺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浑乱的似梦一般。方才还在吃饭来着,怎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怎幺办呢……张妈……张妈知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门口等她?不行……不行!逃……她得逃!

  墨九这幺想着,觉得手脚也有了力气,才刚站起,「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那个在树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墨九先是一愣,接着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你……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张妈还在等我,我不能呆在这儿,我要回去!」乌岳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晌:「你不明白?」

  墨九拼命的摇头,「今天是我第二次见爹,我什幺都不知道!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所以你们……」

  乌岳看着她的不知所措,淡淡的出口打断:「今日之事,安,言,温三家凡是年满十五的女眷皆在其列。你是言家的女儿,至于江夫人选中了你,也许是机缘,也许,是命里既定。」

  一席话,听在耳里,有些似远似近的飘渺,墨九怔怔的发问:「选中了我,是要做什幺?」乌岳沈默的低头看她。

  墨九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脸上满是哀求之色:「你……你让我走好不好?

  我回去以后一定乖乖的……」

  眼前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白的像是上好的瓷器,清澈乌黑的眸,带着楚楚可怜的水泽,细细的女声,略带颤抖,还在继续说着:「张妈她……她还在等我……你帮我好不好?我……我害怕……我要回去……求求你……」乌岳还是没有说话,他跨近一步,俯身将墨九拦腰抱起,稳稳的走到床前,再轻轻的将她放下。

  墨九惊的欲叫,可叫声如往常一般闷在了喉咙里化作了无声。眼前一花,人已躺在了床上,墨九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不断的退后。她的眼里还带着泪,一脸的惊讶还未褪去又升上戒备,一退再退,直到顶上了床头的墙壁,再无退路。

  她抖着声问他:「你……你要作什幺?」

  他要作什幺?乌岳见她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瑟瑟的发着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是很可怕幺?凑近了些,黑眸对上她的:「你怕我?」鹅蛋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有些为难的样子,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该说「是」还是「不是」。

  「今晚,我来做我该做的事,方才你不都听到了?」墨九慌乱的垂下眼帘,脸色白了红,红了白,嘴唇哆嗦起来:「等……等等……你……你别……我……我……」

  乌岳双臂分开撑在她的腰侧,静静的看她,突然一低头,将她的字不成句全封在嘴里。

  墨九脑子里「嗡」的一声,从头到脚全都硬直了,动也动不了了。

  一对近在咫尺的浓睫在剧烈的抖动,抖出炫目的弧线,乌岳的心里突的生出一股异样。轻贴在那温软上的唇开始移动,慢慢轻吮着,舌尖伸出刺探,寻着嘴角一处缝隙便灵活的钻了进去。

  墨九一颤,像猫儿似的蜷缩起来。一根湿滑的东西在她嘴里横冲直撞,一会儿顶她的舌根,一会舔她的牙床,一会勾着她的舌头纠缠。自己的,对方的津液黏掺在一处,一时之间,她只能被动的接受,被动的承受他的给予。

  打从成年起,乌岳身边就未曾缺过女人。床上的事,他并非是乐此不疲,只是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他又何苦去拒绝?今晚这样的「任务」,不是第一次了。

  夜楼里多少人羡慕极了他的艳福。年华正好的少女,清纯的,妩媚的,娇俏的,冷艳的,什幺样儿的他没见过?她们躺在他的身下,以不同的姿态,隐忍的,绝望的,期待的,羞愧的,经历着必经的痛,可他从来都是无动于衷,不欲多花半点心力。

  这个叫墨九的女孩,外表平平,江夫人选了她,想必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知道为什幺,他还记得第一次在树上遇见她的情形,清澈的眼底有着明显的落寞,她的反应是直接又单纯,不带心计。而现在,她就缩在他身下,不知所措的喘息,她的身上她的嘴里,散着一股甜甜的处女香,想起之前抱起她时,怀里柔弱无骨的触感,乌岳的眼神顿时有些黯了。

  第008 章、破身之夜(二)H

  一吻毕了,墨九控制不住的急喘,他……他刚才对她……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压迫着她的呼吸,伸手去推,对方纹丝不动,只能别过眼,再也不敢看他。

  乌岳拨开她散在脸颊边的乱发,却摸到一片热烫,眼里淡淡的笑意一闪而过。

  手慢慢的向下移到脖颈,开始解她的衣扣。

  墨九差点就要弹跳起来,条件反射的抓住衣领,无奈脖子上横着一只大手,小手没抓着半点衣料,却正好包住了那只大手。心里又羞又急,刚要缩手,动作却活生生的僵住,放?不能放……她一放开,他就要……就要……内心在挣扎着苦恼,男人的脸又压了下来,墨九瞪大双眼,一个「不」字刚滚在嘴边,却又被他夺去了呼吸。

  这一次,乌岳吻的激烈,强势的攻城略地,似要阻断对方所有的思考。墨九的小舌被他卷到嘴里用力的吸吮着,吮完他的舌又钻到她嘴里,一来一回的伸刺。

  墨九全身都软了,手上再没了力气,大手有条不紊的解开一颗颗盘扣,褪下了绛红色的外衫和白色单衣。

  待墨九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被剥得只剩肚兜,柳叶眉紧紧的皱起,奋力的挣扎扭动:「你!你等等……你放开我……不然……不然我……」乌岳一手抓住她的双腕固在她头顶,另一手沿着肚兜的下摆探入一路向上,他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似乎在问她你欲如何。

  墨九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小脸憋得通红:「不然……我就要哭了。」说着,眼眶里的泪滚啊滚,眨一眨,下雨似的纷纷落下。

  伸在肚兜里的手顿住了。乌岳愣了一愣,嘴角细微的翘起。身下的她只着了一件月牙白的肚兜,四肢虽然纤瘦却有股婉约的味道,白瓷般的皮肤微微泛着浅粉,黑发凌乱的散在枕上,柳叶眉快要拧出一个结,泪水浸泡下一双略长的黑眸更是澄净,她酡红着脸,不安的咬着唇,怯怯的看着自己,这般摸样像是将要承欢的女奴。

  乌岳的心里莫名的软了一块,半路停下的手缓缓向上抓住了一团白嫩。她真的……好小。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多了分连自己也未察觉的爱怜。

  隔着肚兜舔上白嫩的顶端,她缩起身体呜咽。

  手一用力扯下肚兜,两团小小的白,顶上一朵粉红,颤巍巍的抖动。细嫩滑腻的触感,鼻尖有淡淡的香甜,乌岳张嘴咬上粉色顶端,耐心的拉扯,吸吮,划着圈,一只手悄悄往下伸进了亵裤,探到那闭合的花瓣,用指来回的轻抚。

  「啊……」墨九狠狠抽了一口气,抖个不停。胸前的肆虐,和在私密处的大手让她浑身不对劲。身体渐渐热起来,没有反抗的力气,怪异的感觉,有一些些舒服。这个男人与她紧密相贴,他的气息包裹着她,陌生的,阳刚的,清爽好闻的。他在咬自己,摸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怎幺可以……他……正昏沈的胡乱想着,埋在胸口的男人抬起头来看她。他的黑发散在她身上,清秀的脸上有着忍耐的表情,漂亮的黑色眼睛里闪着不知名的光。墨九被他这样看着看着,只觉身上更热,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床边,大小衣物散了一地。

  乌岳结实劲瘦的身体上汗珠点点,灼热的吻在纤细白皙的小小身体上反复流连,拉开一条光洁细腻的腿,粗粝的指在那私密处有节奏的进出,烛光一闪,反出些水泽的光。

  墨九第一次看到赤裸的男子身体。和自己的不一样,这个身体肩膀好宽,有些瘦却又似乎不尽然,从手臂到胸口到下腹纠结着凸起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皮肤上零星布着深浅不一的疤。

  只是她不敢再看,也无暇再看,因为她全身光光的,双腿中间还有东西在来回的侵入,她难受,她羞的快要死了,她喘息着细声求着饶:「疼……你……啊……你弄得我好疼……别……别再……」

  乌岳低头轻咬了咬早已硬挺的粉色乳尖,开口的声音不再是平平板板,暗哑的厉害:「放松些,这是为你好。」

  什幺什幺?可是……可是好怪,真的好难受……似乎「难受」还含括不了这种复杂的感觉,疼痛之外渐渐升起一种细碎的异样,一种空空的想要抓住什幺的难耐。

  乌岳的大手,耐心的逗弄着。这是他第一次用了心,取悦一个女人。不对,她还不是女人。不知道为什幺,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他不想对她粗鲁,他不想今夜,她的初次,只有痛苦。她的私密处紧紧包裹着粗粝的指,进出间带着水液,他不动声色的再加一指,幺指寻到前方那颗小豆子,按压搓动。

  第009 章、破身之夜(三)H

  身下的人儿蓦地一僵,嘴里低叫了声。她噙着泪,半睁着眼,通红的脸上,又是羞又是怕,她挣扎在愉悦和抗拒之间,双臂软软的放在脸侧,眼珠一转,脸颊上又添一道新的泪痕,可怜兮兮的,似是在哀求。

  乌岳的呼吸不自觉的粗重起来,身下的欲望涨得厉害,手下进出的速度加快,带着些微抖。只听她尖细的叫:「呀……别……别……」下巴处的一滴汗「啪」的掉落,口干舌燥,一口咬上她精致的锁骨。她抖了抖,却忍不住随着身下重复的节奏,轻轻扭动,清澈的眼里雾蒙蒙了一片。

  纤腰的挺动在逐渐加快,感觉手下的穴肉开始有节奏的收缩,乌岳轻轻抽出湿透了的手指,放到唇边舔了一下,淡淡的香,是她的味道。手指的离开,让她一时失了神,看到他舔着手指灼热的看着自己,便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动作伸出了小舌。

  乌岳的眼,深的宛如暗夜,鬼使神差般缓缓将手指探进她嘴里翻搅,小舌柔软的抵着他,让他忍不住叹息一声。捧起她小巧的臀按向自己的粗硬,粗硬的圆头若有似无的摩擦着充血的花瓣。

  墨九受到这刺激,颤动的厉害,嘴里胡乱的呻吟着。这时候听到男人紧绷的声音:「接下来会有些疼,你忍一忍。」疼?没有给她时间思考,圆头研磨了几下洞口,沾足了水液,猛的长驱直入。

  墨九闷哼一声,眼前金星乱闪,乌岳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动作僵住,粗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埋在她身体的最深处。墨九张了张嘴,乌岳以为她要哭叫,脸上有些慌乱,他已尽力把疼痛降到最低,她还是受不住幺?

  墨九扁着嘴,下一秒却紧紧咬住了唇。泪水无间断的从眼眶里涌出,迅速染湿了她的发。她就这样无声的咬着唇哭泣,像似在发泄什幺,颤动的浓睫湿透了,黏成细细的一簇簇,像是虫子的触角。这一根根「触角」挠啊挠啊,却拨动到了乌岳的心底。

  安慰的话他从未说过,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在她的耳下印下轻柔一吻,下身缓慢的开始动作。

  小小的脸顿时皱了起来,墨九茫茫然的抬起泪眼,乌岳仔细的看,她似乎……是在瞪他?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开,墨九眼里还含着泪,眼珠子却越瞪越圆。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原来他笑起来……这幺好看。

  无暇再哭泣,无暇再多想什幺,身下强劲的律动,掀起了狂潮,开启了情欲之门。疼痛渐渐的隐去,他一下下的深入着她,摩擦着她,给予她陌生的快感。

  她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呻吟:「你……啊……你别再顶我了……你……呜啊……你停下……」他吐出一声声急促低沈的喘息,没有说话。

  一进一出,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戳刺的极深,速度愈发的快,墨九无助的迎合着那勇猛的撞击,不断的失声尖叫。欢愉在体内累积到最高点,再也承载不了,墨九剧烈颤抖着:「别……啊……我……我……」蜜穴一阵强有力的收缩,誓要侵入者交出所有的精华,乌岳情朝翻涌,闷哼一声,拔出深陷的粗硬,射在了墨九的腿根。

  这是墨九第一次的高潮,她瘫软着急喘,闭上眼似乎还能看见白光在闪。感觉大腿上有温热的触感,疲惫的睁开眼,男子握着她的膝盖,盯着她的腿间,不知在看什幺。猛的惊觉,差点忘了床上还有一个人,急急的缩回腿,牵扯到了腿间的私密,又酸又疼。

  「你……你干什幺?」

  这一声,带着慵懒的沙哑。

  初尝欢爱的身子,青涩还未褪去就已染上了娇媚。乌岳看着那雪白腿根处点点鲜红的血迹,目光忍不住一寸寸向上。腰肢不堪一握,白腻的胸前盛开着朵朵红印,小小的两团乳肉上两颗红肿昂然挺立,锁骨,脖颈上是他留下的吻痕,她侧着身羞怯不安的偷瞄着他,长长的黑发包裹着她,红通通的脸上,迷蒙的眼里,有着他带给她的情欲痕迹。

  乌岳也不知道自己倒底在干什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该是离去了。

  只是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再一次的将她压在身下,下身的粗硬高高翘着,贪恋着,想要重温她的滋味。

  墨九看着眼前一双幽深,灼热的眼,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推:「你……别……别再……」

  乌岳轻松将她桎梏在怀里,他不解的问着自己,他这样算什幺?他该走了。

  况且她初次承欢,她受不住的。只是身体已经兀自动了起来,不消几个动作,粗硬就着还未干涸的水液重新埋了进去。

  乌岳紧紧的抱着这具汗湿的身体,额头抵在她脖颈里,叹息般的低语:「乌岳……我叫乌岳。」

  此时的墨九已经什幺都听不见了,她再一次被卷入欲望的漩涡,抵抗不得,目眩神迷。

  好了,初夜终于完了。接下来呢,这个好日子也是快到头了——

        第010 章、送离

  这一夜,乌岳一遍一遍,不断的要着她,直到天色开始发白才起身离去。

  这一夜,墨九累坏了。哭也没用,力气又敌不过他,只能躺着任他去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看到一双英挺的眉,下面一对漂亮的黑色眼睛,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一个低沈的男声,依稀的在她耳边叫着──小九。

  不知道为什幺,胸口某一块地方好像有些异样,一点热一点痒一点点难受。

  只是容不得她去细辨,已是支持不住昏沈过去。

  早上的太阳拉开了新的一天,墨九被婢女们叫醒,挣扎着掀开粘住的眼皮。

  床上只剩下了她自己,全身上下是半点力气也没有。婢女面无表情的掀开床被,见着墨九光溜溜的一身狼藉也没多大反应。看清了她身下的落红,才不慌不忙的绞了帕子伺候她起身。

  墨九的神志还在混沌着,乖乖的任她们摆弄。穿上婢女拿来的新衣裳,被搀扶着出了房门。一路是言府大门的方向,门口停了座轿子,旁边以言老爷为首站了熙熙攘攘的一干人。这里面有下人,有女人,一张张的面孔,对墨九而言,是全然的陌生。

  墨九终于有些醒了,他们也在打量着她,对于她,他们似乎也是陌生,目光里又有好奇又有些复杂。

  言老爷对着墨九,只说了一句话:「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总是我的女儿,你姓言。」

  墨九还来不及说些什幺,就被人扶上了轿,帘子落下,轿身起,摇晃几下,便不带停顿的前行。

  墨九怔怔的坐在轿内,她就这样被送离了言府,离开她从小长大的院落,没有半句解释,那幺的迫不及待,如同扔掉破了的器具一样的简单。眼眶里涨涨的,却是干涩至极,张妈和丹儿,她们知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她昨晚经历的,知不知道她们的墨九,此时此刻已经离去。泪,还是掉了下来,最终……张妈是没能等到自己。

  轿子晃悠着行了许久,在一扇窄小的门前停下。轿夫掀开帘子,示意墨九下来。门口站了一位老伯,佝偻着背,见到墨九便行动缓慢的转身进了门。墨九擦去脸上泪痕,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低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墨九身子不适,走的极慢,那老伯也不催促,颤颤巍巍的在前面带着路。走啊走啊,墨九边四下乱瞄着,心里是暗暗的惊奇。进来的门是小小一扇,没想到这门里面的地方大的离谱。满眼的树啊,山啊,水啊,亭子啊,到现在还没见到一角屋檐。这一老一少在阳光下辛苦的挪动了很久很久,眼前终于出现一扇半圆的拱门。过了这门,在走过一片片眼花缭乱的花花草草,终于瞧见了几间连着的房屋。老伯蹒跚着上了台阶,推开其中一间房门,侧身对墨九点了点头。

  墨九迈过门槛,这是不大不小的一间房,布局简单,床榻,桌椅,衣柜,一应俱全。里面还有个隔间,放着张小木桌,桌上有笔墨书册,桌后有张矮榻,旁边还放了一把筝。房里有股不通风的闷味儿,布置不算新,但比起她的院落可是好太多了。

  墨九的心里憋了许许多多的问题,想着那就问问看这位带她一路进来的老伯,可是看到他花白头发,佝偻着背,一脸的褶子,嘴里还在喘气,于是话到嘴边下意识的变了样:「老伯伯,走了那幺久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进来坐下歇一歇?」老伯喘气的节奏顿了一顿,抬起下垂的眼皮看了眼墨九,接着便转身又蹒跚着下了台阶。眼看着老伯就要离去,墨九有些无措,又有些沮丧。老伯努力的跨下最后一个台阶,喘了口气,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我是这里的管事,你可以叫我乌伯。你就住在这儿,一会儿会有丫鬟过来,有什幺吩咐她便是了。」说完,兀自慢慢吞吞的走了。

  墨九呆呆的对着乌伯的背影点了点头,也没发觉他背着身是看不到的。全身疲惫的很,一路走了那幺久,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环顾四周,想坐一坐吧,却总觉得有些不妥。

  于是墨九就这幺僵硬的站在了房中央,看着眼前房门外,日光大好,一片鸟语花红。

  第011 章、乌家

  所幸没一会儿,乌伯提到的丫鬟便匆匆赶来。见了墨九先是锐利的打量了一番,接着敷衍的福了福:「我叫山儿,是来伺候言小姐的。」墨九一边急着去扶她,一边手足无措的呐呐:「别……别……你……我……我叫言墨九。」

  山儿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墨九的手,自个儿直起身站好。墨九见她对自己正眼不瞧的样子,更是无措的涨红了脸,所幸这时候山儿又开口:「看言小姐的样子,也是累了,我去准备些茶水点心。」说完,也不等墨九反应就自顾自的出去了。

  墨九又被孤零零扔在这陌生的房间里,再看了看四周,还是忍不住在凳上慢慢的坐下。这一坐,身体终于得到放松,窗门大开着,和风徐徐吹拂,墨九慢慢的趴在了桌上,眼一闭,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墨九这一住下,已是十多天过去了。

  丫鬟山儿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的,开始时只做着自己的本分,在墨九面前是半个字也没有多的。后来也许是见墨九外表普通,性子也是老实内里的很,于是总算有一句没一句的解了些墨九的疑问。

  墨九从山儿口中知道,这一大片土地园林的拥有者,姓乌。乌家地位显赫,在朝廷里也是举足轻重的。说到这里,山儿的脸上带上了十成的骄傲。

  当朝的皇姓是邬,与「乌」字重音,照理说,乌家应须改名,否则是大不敬的。只是开国的邬皇帝没有半点介怀不悦的意思,反而下了旨,准许乌家世代沿用其原本的姓氏,一起沾沾皇家的荣耀。

  这可不是一般的恩赐,即便那时朝里有不服眼红的,邬皇帝也全压了下去。

  乌老爷为人刚正,作为朝中重臣,对皇帝忠心耿耿。皇帝还赐了婚将表妹下嫁与他。婚后一对如花美眷生活美满,乌夫人还诞下了一对双生儿。那个时候,乌家风光无限,朝中无出其右。只是帝王的心思,又有谁能揣测的出的。朝中一场纷争,乌老爷就这幺没了。没多久,乌夫人抛下一对垂髫小儿,一尺白绫,也随着他去了。

  听说当时邬皇帝悲痛欲绝,还亲自出宫来乌府吊丧。再后来,听说邬皇帝的身体一日不比一日,前些年驾崩,其中一个儿子坐上了皇位。乌家之前受了那般打击也是门庭清冷,衰败下来。所幸双生儿长大成人,乌家大少爷入朝为官,为皇帝器重,二少爷着手经商,也是日益做大,乌家就这幺一点一点的重振了起来。

  墨九张大了嘴听着,这起起落落的,张妈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来便是这般吧。山儿说,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叫姝园,它是一个好大好大的园子,里面住了许多位像她一样的小姐。进了姝园,没有两位少爷的准许是不能私自出去的,平时练练琴写写字,会有先生专门进园来授课指导。

  可是墨九还是有些不明白,和她一样的小姐是什幺意思?爹送她来这里是要她学琴棋书画的?那为什幺在言府不能学呢?还有一句最难以启齿的,只能将它憋在心里,来这里前那晚……那些……那又是怎幺回事?……「要少爷允许才能出去……那……他们会来姝园吗?他们什幺时候来呢?」山儿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翻过来,翻完了,故意上上下下打量墨九一回,来姝园?就凭你?眼里有很多些轻视。

  「是不是等我学会弹琴写字,我就能见到他们,我就能回家了?」山儿有些古怪的看着墨九,那一双清透的眼睛,暗含着期待。想说什幺,却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沈默。

  第012 章、姝园里的日子

  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墨九呆在姝园里,乖乖的跟着先生学琴啊画啊,几乎是足不出户。

  有时山儿难得露出善心的一面,劝她出门去园子里走走,赏赏花草,墨九也是一脸严肃的拒绝。

  墨九很用功的想把那些她完全不会的东西学起来,一来,也是受了角阁里那些冷嘲热讽的刺激,二来,心里抱有丝希望,想着早些努力学会,也许她就能回去,回到她的小院落,回到张妈丹儿的身边。

  只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识的字开始多了,弹出得琴音勉强能听出个调儿了,可乌家两位少爷呢?连个衣角边儿也没露过。她孤单的生活在姝园中的一个角落,能见着的,除了山儿,再没别人了。

  言家那边没有半点音讯,对她不闻不问,没有山儿,她下一刻就算是死了,也没人知道,无人关心。

  她似乎是被遗忘了。被遗弃在这个姝园,与外面隔绝。心里那点希望,一天一天的在缩小,像是快要燃尽了的烛火,只差一口气,就要灭了。

  墨九想张妈,想丹儿,想她半旧的院落,想她不受拘束的生活。她发了疯似的想。她觉得她大概是在「痛苦」了。

  所以她忧愁了,她郁郁寡欢了。

  学东西提不上劲了,一边听先生教导一边在灵魂出窍。下棋时只看着棋盘发呆,弹出的琴音像是有东西掐着了脖子,掐了放啊,放了再掐。山儿受不了了,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于是某一个白天,山儿极力要求墨九不能只在屋子里呆着,该去园子逛逛,墨九没再拒绝。姝园是美丽的,!紫嫣红,鸟语花香。二人沈默的走了段,山儿见墨九一脸恹恹,眼里没了光彩,也是想着法子提她的兴致:「你看,这里的花开得真漂亮,我今天做了点杏仁酥,我现在回去拿点茶点过来,我们去前面亭子里边看边吃,好不好?」

  墨九闷闷的「嗯」了声,山儿满意的点头,转身去了。

  墨九看着这园里景色,想起了言府那颗她最爱爬的大槐树。那个时候她躲在树上看着树下人的各种姿态。他们的喜怒哀乐,与她无尤,她只是个无忧无虑的看客。有时天色晚了,她偷偷下来,再偷偷溜回院落,张妈都是热好了饭菜,知道她又偷跑出去,也不舍得多说她一句,只慈爱的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狼吞虎咽。

  有时候丹儿嘴馋,吃过了还来抢她的,张妈一边骂一边笑,她和丹儿也是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闹。其实那些饭菜,是很粗陋的,只是大家在一起,分抢着吃,也是格外的香。

  墨九一边恍惚的想着,一边漫无目的胡乱的走,也没发觉,在无意间,已是走出了姝园。

  眼前的景致还是一片差不多的绿绿红红,墨九转过一片树林,一声怒喝,突的传入耳中。

  「……一帮混蛋!!」

  墨九一个激灵,猛的从恍惚中惊醒。一个有些年迈的声音接着低声应:「爷……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拿身体置气啊……」「怎幺??连你也要来安排我幺?!那帮老东西!以为我什幺都不知道幺?!」「……」

  「去去去!都给我滚远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滚!!都给我滚!!」墨九听的清清楚楚,爷?乌家少爷??脑子里一下子有些乱了,有许多东西涌上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个什幺想法。光听就能听出这一句句里的怒火冲天,下一步该是前还是退?风吹过,身体一阵热又一阵冷,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战。

  「谁在那里??滚出来!!」

  墨九僵住了,下意识的要逃跑,可脚步竟是迈不开。身前有动静悉索,不一会转出来一个人。

  乌伯见到墨九似乎也是大吃一惊,迟疑着,表情有丝异样。

  「乌伯你还在等什幺?!」又是一声怒喝。

  乌伯再也不敢耽搁,伸手一推,将墨九推出了树林。

  第013 章、飞来横祸

  墨九没提防,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一束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刀子似的,墨九立时又僵硬了,趴着一动不敢动。

  「你又是个什幺东西??」

  这句话问得很是刺耳,墨九偷眼看向年伯,年伯满是褶子的脸上没什幺表情:「言小姐,大少爷在问你话,照实答便是。」墨九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半抬了抬头:「我……我叫言墨九。」前方是一个大红亭子,亭子里坐着个男子。黑发束起,剑眉星目,一身白衫,看着明明是一派温润儒雅,可眉眼里却带了几分残忍的暴戾。他的手里正执了只白玉杯,石桌上凌乱倒着几个酒壶,显然已是全空了。

  男子往墨九这边瞟了一眼,眉间皱起,一脸的不屑厌恶。

  「她是前些日子,从言家过来的。」站在一旁的年伯开口补了一句。

  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冷冷的嗤笑了声:「这倒是有些趣了,怎幺?乌家是开了善堂了?什幺不济的东西都敢往这儿送了??」年伯垂下脸,没有作声。

  「一帮下贱的东西!乌家是你们可以随便糊弄的幺?!」说着男子突然一扬手,那白玉酒杯直直的向墨九飞去,一下正中了墨九的额角,被砸到的地方立时肿了,破了皮,有血丝缓缓的渗出。

  墨九闷闷的哼了一声,被砸得眼冒金星。这个人在发什幺酒疯?!嘴里说出的话不光难听,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挨了这一下,头上疼的要命,这段时间以来心里也是闷了一股气,于是墨九抬头对上那男子,用力的瞪。

  男子与她对视,微眯起了眼,下一刻,他的表情突然变的狰狞,一拂袖,酒壶碎了一地:「你在看些什幺?!」

  男子眼中的疯狂之色,来势汹汹,那幺显而易见,墨九顿时被吓住了。

  压抑又阴沈的气息在小亭周围弥漫,男子怒极反笑:「很好,很好,既然今天有人送上门,那我就好好解解闷。乌伯,带她下去。」乌伯撇了眼墨九,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爷正在气头上,也不知会做出些什幺,这位言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墨九被乌府里的护卫架到了一座小楼,小楼门上一块牌匾──玉阑阁。

  她被带入房里,乌伯临走时看了她几眼,这里面的意味很是难辨。她没琢磨懂,愣愣的看着乌伯反手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很大,周围竖了几个细长的烛台,中间放着桌子圆凳,地上铺着毛毛的毯子,角落里还有一张红木小几,上面一个铜炉,里面燃着熏香。最显眼就是角落一张宽大的床榻,浅粉色的帷帐笼着,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墨九摸了摸额头,血好像已经止住了,但还是好疼,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被带来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还是跑为上策。刚冲到门口,门却开了,亭子里的白衣男子,就站在眼前。

  他不紧不慢的关上了门,转身过来,脸背着光,看不清五官。可一双眸里闪的光,野兽似的,穿透了阴影,混合着几分残酷,几分嗜血。

  墨九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野兽嘴边的生肉,忍不住一步又一步的后退。

  男子低沈的开口,是游刃有余:「想逃?你能逃去哪里?」听到这阴森森的一句,墨九吓的拼命摇头,好不容易,语无伦次的挤出一句:「我……我刚才……没有……不……我……不是……故意……你……你……」男子不耐烦的皱起眉,嘴边却绽出一个诡谲的笑,墨九睁大了眼看着他缓缓走近,高大的身形,一身干净的白衫,身上散发出的残暴气息却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男子冰凉的目光在墨九身上由下至上的滑过,眼里暗光一闪,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正踹在墨九的胸口,墨九直直的向后飞去,像是块破布一般,重重撞上了墙壁,再重重跌落到地面。

  「下贱的东西,现在知道怕了?」男子眼里的火光一跳一跳,语气是轻蔑至极。

  墨九眼前一阵模糊,蜷缩成一团剧烈的咳。疼,好疼……胸口处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身体像是碎掉了似的。额角撞到了墙壁,伤口重新裂开,血蜿蜒流到了眼睛里,眨一眨,满目猩红。

  第014 章、折磨(一)虐,H

  眼眶里好热,脸上湿漉漉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头皮一阵尖锐的刺痛,脸被迫仰起,感觉到有气息离得极近,墨九麻木的喘息,拼命的睁大眼睛,可惜什幺也看不清。

  「你在看什幺?还是没有得到教训,是不是?」墨九仿佛听到了空气被划开的声音,接着一个耳光凶狠的下来,将她打的滚去一边。

  身体撞上了放着熏香炉的小几,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喉咙里一股腥咸涌上来,墨九倏地喷出一大口血。

  男子不疾不徐的走上前,弯腰揪住了墨九的衣领,将她提起用力钉在后方的墙壁上。

  墨九艰难的呼吸,这般滔天的痛楚,她还是第一次受过。她这个言家小姐虽然名不符实,但是从小到大,张妈没舍得打她一下,努力咽下不断涌上的血腥,微弱的开口:「你……坏人……」

  乌家大少爷笑了,他凑近墨九,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是啊,你说的没错,所以待会儿,你最好别不小心死了,免得我不够尽兴。」说完,单手撕开了墨九的外衫和单衣。

  墨九一个哆嗦,本能的意识到他要做什幺,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拼了命的挣扎。

  「放……开……滚……滚开……」墨九的手四下乱挥,扫到了香炉,扫倒了小几。香炉「砰」的落在地上,散了一地的热炭。

  「滚??」乌少正嘴角翘了翘,像似听到了什幺天大的笑话,手却狠狠掐住了那纤细的脖颈,毫不犹豫的收紧再收紧。

  墨九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没一会儿,红色褪去,脸上泛出了晦暗的青。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涎液,双眼翻起了白,这时,脖子上的大手力道一转,将她大力掼向地面,落地的时手正好按到了散落的热炭,墨九还没缓过劲来,一声嘶哑的尖叫已脱口而出。

  毛毯燃烧的焦味,混合着肉被烧焦的糊味,在房里弥散开,墨九疼的浑身发抖,眼前黑了一黑,就要晕厥过去。背后伸来一双大手在剥她的衣裳,扯她的下裙,她条件反射微弱的挣动,紧接着一只脚精准的踩上她的手背,滚烫的炭火再次深深嵌入手心,发出「!」的一声,墨九的神志瞬间被迫扯回,只是这一次,她是连叫,也叫不出声了。

  乌少正扯着墨九的头发,将她拖到房中央。扫去桌上放着的瓷器茶具,踢开了凳子,将墨九提上了桌面。

  墨九身上的衣衫破了的破,脏了的脏,血迹斑斑,拉下她的肚兜,乌少正鄙弃的啧了一声。

  这样的身子,实在是乏善可陈,就这一身皮肤还算能看,可惜现在是红红青青一片,也是倒人胃口。他喝了很多酒,身体里的血液在奔腾,心里的憋闷需要一个出口来发泄。掀开衣袍的下摆,掏出硬挺,分开两条纤长的腿就直接冲了进去。

  墨九感觉下身一下撕裂般得痛,只是和身体各处的疼痛比起来,似乎是算不得难耐了。

  乌少正呼出一口气。很好。包裹着他的蜜穴又紧窒又温暖,随着他的深入,穴肉在有力的收缩排挤着他,几乎让他寸步难行。像是徒手在无缝的岩石面上钻洞,虽然夹的他有些疼,但同时也带给他销魂的快感。

  乌少正用力的刺到最深处,再用力的拔出,虽然蜜穴干涩,没分泌出半点水液,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粗暴的掠夺。

  墨九被他撞的差点飞出桌面。乌少正抓住墨九的双脚将她固回身前,一双纤长的腿被他高举在半空,随着他的进出,虚弱的摇晃。

  墨九的腿被分开到极限,白嫩的脚脖子被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身体里的东西,又粗又硬,从内部将她劈开,腿根处像是要断了,私密处火燎般得疼,被重复的摩擦,顶弄,痛感越来越剧烈,脸上已是惨无人色。

  她像是野兽嘴下的食物,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活活的被拨开了皮肉,躯干被扯的四分五裂,最后,再一口一口的被吞食干净。

  男人的喘息声,就在身前,私密处凌迟的频率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凶。

  墨九死死咬住了唇,硬是没吭半声。眼里有泪,不断的涌出,再涌出,持续不断的,似乎是要流尽了。

  第015 章、折磨(二)虐h

  乌少正不在乎墨九的干涩,不在乎墨九的痛苦,更不在乎墨九的死活。可看到她倔强的咬唇,硬是强忍不出声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升起股狂躁,恶意的一记狠狠撞击,看到她唇上被咬出了血,却还是没发出半点声音,他微喘着俯下身,森然道:「很疼吗?叫出来。你为什幺不叫?」墨九死死的闭着眼,一声不吭。

  乌少正心里的狂躁更甚,用力扳着手里两条腿,像是要将身下的人折成两半,坚硬在蜜穴里横冲直撞。嘴里的喘息变得急促,到最后,长长的拉了一声。

  墨九感觉到身体里的利器退了出去,接着小腹处有一股温热洒上。双腿之间已经疼的没了知觉,背后一片黏腻,津津的全是冷汗。四肢被拉扯着,她被男人抱了起来,没一会光裸的背后贴上了一片冰凉。

  乌少正将墨九抵在墙壁前,抬起她的双腿挂在自己的臂弯,支撑着她令她悬空,坚硬对准了红肿的洞口,接着手上力道一松。

  墨九重重的落下,「扑哧」一声,坚硬整根没入,从下往上,深深的贯穿。

  「啊!」墨九猛的睁开眼,一声沙哑的惨叫脱口而出。

  乌少正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这样呢?舒不舒服?」他低柔的问着,像似情人之间的暧昧低语,只是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愉悦的残忍,深邃眼底,弥漫着暗色血腥。

  墨九只觉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因着这个姿势,身体里的东西进到更深更里面的地方,戳刺着她,像似要将她生生的捅穿。唇上已是咬的鲜血淋漓,想要忍,可还是没能忍住,痛苦暗哑的呻吟,一声接一声的从嘴里流泻了出去。

  乌少正阴鸷的笑着,下身紧紧的抵住墨九。耸动的力道之大,像似恨不得要将硬挺两边的蛋丸也一并挤进那小小的身体。

  这个男人施加在她身上的刑罚,一种更比一种凶残暴虐,墨九的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恐惧,她好疼,她真的好怕。脸上的血泪,已是一塌糊涂,哽咽惨叫模糊的混在一起,她再也绷不住,溃不成军的求饶:「啊……不……唔啊……疼……疼……」

  乌少正丝毫不为所动,听着墨九断断续续的呜咽,腰杆往上狠狠一挺,墨九闷哼一声,身体抽搐着,血肉模糊的手颤抖着勉强抵上面前宽阔的肩膀,似是想要推开他,可惜手指只微弱的动了动,接着软软的滑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乌少正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邪佞的戾气,双臂移动,大手改而握住墨九两片小巧的臀瓣,重复着,将坚硬整根的抽离,再凶狠的全数捅进。

  墨九觉得自己快被捣烂了,她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的撞上墙壁。她的身上有伤,这个时候,额头,胸口,脸上,手上,所有的痛感都愈发鲜明,连着双腿之间,所有的疼痛都在无止尽的加剧。她控制不住的不停抽搐着,乌黑的眸浸着泪,一片空洞,身体好像有些轻飘飘起来,她不断的在昏沈与清醒间游走,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房里充斥着一片浓重的血腥,墨九的下身已是血肉模糊,垂下的手在墙壁上间隔的擦过,留下一块块暗红的印迹。脸上的血混着泪流下脖颈,拖曳过身上被擦刮到的伤口,再和花穴里涌出的血融汇,滴滴答答的在地上聚成了一滩。

  乌少正被包围在血腥里,暴力的掠夺,加上男人原始的欲望,让他的眼睛红了一片。

  身前的女人已是气若游丝,身下窄小的花穴疯狂的收缩着,不再干涩。他身上的白色衣衫已被染上朵朵鲜红,他的下身被花穴里的血,染的又湿又粘。坚硬一进一出,带出「扑哧扑哧」的声响,也带出血色飞溅。

  他像只发狂的野兽,只知道凶残的攻占,一阵过后,他用力抵住那软绵绵的身体,在她脖颈边低低的咆哮,男子的精华全数喷射在了她的体内。

  第016 章、二少爷来姝园了

  墨九早已晕死过去。

  只是乌少正没有让她昏迷太久。

  短暂的平复之后,他又开始持续不断的发泄。一次,两次,三次……地上,门前,床上……最后,终于疲累睡去。

  墨九被他折磨到醒来,再被他折磨到晕去,周而复始,最终,堕入了深深的黑暗。

  月上枝头,有脚步声在玉阑阁外响起,房门外,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问:「乌伯,你方才说大哥出了什幺事?」

  「二爷,爷他……爷他今日大约在朝上受了些气,心里不痛快,这不,砰砰乓乓的从晌午折腾到现在,爷的脾气您也知道,我实在是没法儿,只好找您过来……」

  门外一阵安静。接着,房门被敲击了几声,那个清冷的声音唤道:「大哥。」没得到回应。片刻之后,房门便被大力推开。

  一跨入,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还隐约夹杂着情欲的麝味。月光从门外洒入,乌伯看着房里一片狼藉,桌椅瓷器倒的倒碎的碎,地上墙上还有一滩滩未干透的血迹,当下也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年轻男子扫视了一圈,直直走向角落的床榻。帷帐已被扯的东零西落,被褥也是半拖在地,一眼,看到了侧身在内侧的男子,他沈重的呼吸着,一动不动的睡的极熟。

  再一眼,看到了躺在外侧的女子。

  她手脚扭曲的仰躺着,衣衫零碎的挂在身上,月光下,小小的身体血迹斑驳,遍布着青紫。头发散乱,一脸的血。她的呼吸,轻的是几不可闻。

  男子站在床边看了许久,接着他弯腰低下身,抬起女子的脖颈,挪动她的双腿,就要把她抱起。

  乌伯忙不迭的劝阻:「二爷,爷没事就好,这会儿也晚了,您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叫侍卫过来送言小姐回去。」

  男子扫了乌伯一眼,淡淡开口:「无妨的。你去把大夫叫进府来,我送她回姝园。」说完,拦腰抱起了墨九,几步走到了房门口。

  墨九的身体被移动,牵扯到了身上的痛处,这一下竟是悠悠的醒了。挣扎的掀开眼帘,还在混沌着,模模糊糊的看见眼前一张脸。

  他……又要来折磨她了??

  墨九恍恍惚惚露出一抹笑,露出嘴里唇上满口满牙的血,月光下,倒也是平添几分鬼魅。

  男子低头见她笑,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立时楞了一楞。

  墨九不知道从哪里横生了一股力气,一抬头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她只恨不得能用嘴咬死他,可惜没一会就松脱开去,努力的撑着眼皮瞪他,喉咙里沙哑的含糊着:「坏……坏人……」眼前又是一黑,墨九再次的昏死过去。

  一旁的乌伯看看男子被咬的肩膀再看看他怀里昏迷的墨九,犹豫迟疑着,也是想帮一帮这个可怜的女子:「二爷,言小姐她……」「叫大夫到姝园。」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墨九半晌,打断了乌伯的话,说完便稳稳的迈出了房门。

  本来要赏花,拿了食盒过去,却没了墨九的踪影,山儿在房里团团转。

  自己已经在姝园里找了好几圈,那个傻子……不会是逃了吧?!要命,自己弄丢了姝园里的人,到时候这罪责降下来……可是……耽搁到现在再不上报,怕是罪责更重啊啊啊……

  山儿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个时候,乌家二少爷突然从天而降。

  山儿呆住了。

  这是乌府的主子之一第一次出现在姝园,完了完了,二少爷这是亲自来抓自己?!

  再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山儿震惊了。二少爷来姝园了二少爷抱着傻子来姝园了二少爷亲自抱着那个傻子来姝园了那个傻子原来没逃走那个傻子……那个傻子……怎幺弄成这幅模样???!

  「还站着作什幺?」乌家二少爷冷冷的抛下一句。山儿一个激灵,赶紧战战兢兢的上前接过墨九,再小心的将她安置在了床上。

  第017 章、养伤

  墨九这一闭眼,足足昏睡了五天才醒。

  那夜大夫赶到的时候,墨九已经发起了烧。大夫诊治一番,包扎开药的,这一折腾也是折腾了大半宿。

  这五天里,乌家二少爷来过一次,没停留很久,见墨九还未醒,问了山儿几句,也就走了。

  墨九醒来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身在何处,四肢百骸都在痛着,喉咙里烧的厉害,一只手扶住她的脖颈,慢慢了喂了她一些水。这水减缓了喉咙的涩痛,墨九挣扎着,暗哑的呻吟:「张妈……我疼……」山儿终于松了口气。五天前的那个夜里,二少爷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她已是奄奄一息了。

  额头上一个窟窿,身上体无完肤的,擦伤,划伤,抓伤,一身的淤青,在胸口还有一圈肿起的黑紫印,下身更是惨不忍睹。手掌心的肉都被烧烂了,白色红色黑色混在一起,自己都下不去手清理。好好的一个人,怎幺就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究竟发生了什幺,怎幺就对她动了那幺重的手……胸口下面的骨头断了,人还在烧着,大夫说如果这烧不退,人也就去了。喂她喝药她已经不会吞咽,大半碗都洒在外面,自己只能不停的换她额头上的帕子,再不停的熬药灌药,能灌进多少算是多少,一天一夜,乌伯一起帮忙守着,额上的滚烫才是终于退了。

  现在见她醒了,山儿的眼眶也是有些红了。

  「好好躺着别动,大夫说要仔细养着,不然怕是会落下病根,你哪里不舒服?

  你刚醒,这水也是不能多喝的,你……」山儿红着眼,有些说不下去了。

  墨九迟缓的侧过脸,眼珠转动着,像是终于看清了:「山儿……」山儿抿了抿嘴,勉强恨恨骂着:「还叫我作什幺?!说了不能乱走了,我才走开一会,你就不见人了!我还以为你……你……」墨九缓慢的眨了眨眼,却是有些听懂了,努力慢慢的解释着:「我……才不……会……走走……走了……你会……会……被……」山儿也听懂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转过身擦着眼角。

  过了一会,再转回身,上前为墨九掖好被角,低声说了句:「我去熬些粥来,都几天没吃东西了,怎幺受得住。」说完就垂着脸出去了。

  墨九吃力的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帐幔,原来,她没死。原来,没有张妈,也没有丹儿。

  原来她还在这里,还在姝园。

  烧是退了,身体上的伤也只能等它慢慢恢复。吃喝拉撒,全是山儿在照料,墨九只需天天张嘴好吃好喝,闷了就和山儿聊聊天,累了就像猪一样的睡,就是上药的时候比较痛苦一些。

  丹儿天天为她擦身上药,额头上的,手上的,还有私密处的。之前昏迷时是无知无觉,但是自打醒来之后,墨九就很有些不好意思了。换药的时候,难以避免的会扯到伤了的皮肉,轮到双腿之间时,墨九一边疼的呲牙咧嘴,一边还欲羞怯的遮。

  山儿面不改色的骂:「都是女人家,你羞什幺?!」看着墨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眼里的心疼却是遮掩不了。

  墨九一边「丝丝」的抽气,一边羞涩的笑,嘴里软软的说着:「其实已经不太疼了,山儿,你对我真好。」

  山儿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呸!你是伤到脑子了?!说什幺胡话?!」说完一阵风似的收拾着药啊纱布啊,收拾完,再一阵风似的急急出去了。脸上,却是红的。

  有时候,两人闲聊着,山儿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你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事了?为什幺大少爷他……」

  墨九的记忆被勾起,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颤抖,山儿猛的住了嘴,不敢再问了。

  墨九沈默了许久许久,低下头,用力捏住了被角,小声呐呐着:「我没有。

  他就是要拿我出气。他是个坏人。」

  第018 章、老伯伯来了

  当乌少正头痛欲裂的醒来,房里已经被整理打扫过了,他唯一的弟弟正做在桌前喝茶。只有身上未褪的衣衫,上面片片的暗红血迹,提醒着他,昨晚一夜的疯狂。

  喝着茶的男子见他醒了,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大哥,乌伯准备了醒酒汤,正好刚端来。朝廷那边,我已经派人知会过了,说你昨夜急染了风寒。」乌少正坐在床边,低头揉着太阳穴,眉头躇起,还未完全从宿醉里缓过神来。

  「风乔,你怎幺会在这里?什幺时候来的?」

  乌风乔放下手里的茶盏:「昨晚上来的,乌伯也是怕出什幺事,这才把我叫来。」

  乌少正略带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出事?这幺大的人了,我还能出什幺事?」忆起昨夜,模糊的想起,那雪白柔软的身体,满目浓重的鲜红,她好像被自己弄的很惨,她……她说她叫……算了,想不起来了,也罢,反正她的死活,自己也是不会在乎的。

  乌风乔没有立时接话,浓睫敛下又抬起,眸里闪着深深浅浅的暗光:「大哥,我知道你也是难为。只是心里再不痛快,还是节制些才好,万一有什幺风雨传去了朝廷,不正合了有心人的意。」

  乌少正的眼里升上阴霾,片刻之后,又似挣扎又似痛恨的挤出一句:「我知道。」说完猛的站起,大步跨到桌前,举起桌上的醒酒汤,泄愤似的一股脑灌了下去。

  话就说到这儿了,乌风乔垂下眸,脸上平静无波。

  「风乔,皇帝一年一次的后宫充盈,转眼又是快到了。」乌少正伸指轻轻抹去嘴角的茶渍。

  乌风乔举起手里的茶盏,浅饮一口。

  「那一天……希望不用我们兄弟俩,等上太久。」乌少正阴沈的眼底,忽明忽暗,闪烁着嗜杀。

  「大哥,莫急。一杯好茶,要仔细品味,方能觉出个中滋味,不是幺?」乌风乔放下茶盏,迎上兄长的目光,嘴角逐渐勾勒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

  姝园。

  墨九这一躺足足躺了个把月,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被山儿仔细照料着,脸色也终于不再那幺苍白。

  墨九胃口不错,觉也睡的好。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晚入睡之前,总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早上,非得要山儿叫了才醒。

  额上,手上结了痂,痒的实在受不了,山儿时时盯着,拦着墨九不准她去挠。

  熬到痂脱落,伤口处的颜色除了比周围皮肤的稍淡些,倒是没留半个疤。

  山儿本来担心着,虽然额上可以用头发遮,但女儿家家,破了相总是心有介怀的,这下好了,真是傻子有傻福,老天保佑。

  墨九好了没多久,某日的黄昏,她的住处来了个访客。

  看到花白头发,佝偻着背的乌伯,墨九一把丢下手里的吃的,激动的迎了上去:「老伯伯!」

  乌伯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了,手捂着胸口,好一阵的咳嗽。

  墨九从山儿那里知道,当初自己情况危急,乌伯也是彻夜帮忙一起看护。姝园里的人那幺多,自己养伤期间,好吃好喝的,这里面也是少不了乌伯的照顾。

  墨九心里感动着,来到这里,这个老伯伯虽然和她没说上几句话,但他和山儿一样,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呐。

  「老伯伯,山儿今天做了好多点心呢!来,你来这里坐。」墨九冲到乌伯身旁,为他顺了顺背,就要扶他坐下。

  乌伯赶忙摆了摆手,满是褶子的脸都咳的有些红了:「不必不必。言小姐,看样子,你的身体是无碍了吧?」

  墨九见他不愿坐下,也不好勉强,眼睛眨巴着,开口是又轻又软:「老伯伯,我没事了。山儿都告诉我了,要不是你和山儿……老伯伯……谢谢你……」乌伯看着墨九泛着健康红润的脸,也是点了点:「职责所在而已,言小姐,严重了。」

  纵然乌伯言语推辞,隔着疏离,但是墨九心里已没来由的对他生了几分亲近,她歪着头,脸上扬起甜甜的笑:「老伯伯,你今天是不是来看我的?」

       第019 章、二少爷的吩咐

  乌伯听了墨九的话,忍不住又咳了几声,转头别开了脸,这个言小姐,该说她是不会看人脸色好呢,还是简单天真好呢……「言小姐,我今天来,是奉了二少爷之命。听园里的先生们说,言小姐平时勤奋用功,比起刚入园时,已是大有长进。」

  墨九疑惑的看着乌伯,很有些摸不着头脑;「哦……是……是吗?……」「二少爷的书房正好缺个人,所以二少爷吩咐我,让言小姐明儿个开始,去书房帮忙。」

  二少爷?什幺二少爷?什幺帮忙?墨九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听到一个「爷」字,已经让她草木皆兵,第一反应,便是结结巴巴的推拒:「老……老伯伯……不……我不行的……我……我识得字还不多……先生还说……说我……」乌伯迅速的堵住了她的话:「言小姐,要说这帮忙呢,其实也简单,在二少爷算账做事的时候,磨个墨,端个茶,候着就行。这是二少爷的吩咐,我想言小姐,应该不会为难我这糟老头子吧?」

  墨九的脸彻底垮了,老伯伯后面这话一出,她又怎能叫他难做……去那什幺书房端茶送水,敢情是叫自己去做丫鬟去的……乌伯见墨九不甘不愿的嘟着嘴嘀咕,松弛垂下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向上提了提。

  「言小姐,明早我会再来,带言小姐过去。」

  墨九悠悠的看着乌伯,眼里是可怜兮兮的哀怨。

  乌伯抖了抖,垂下脸颤巍巍的转身,再颤巍巍的跑了。

  待山儿回来的时候,墨九的脸还是垮的。知道了乌伯来过以及要墨九去书房做事,山儿又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墨九一遍。

  墨九被看的发毛:「你……你在看什幺?」

  山儿脸上的表情,也是很费解很纠结:「你知不知道,你伤着那一晚,是二少爷抱你回来的?」

  墨九眨了几下眼:「哦……」

  「「哦」?你就「哦」??」山儿拔高的声音,有点抖抖的。

  「啊?……那……」墨九看到山儿激动了,无措的低下头,四下乱瞄着。

  山儿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二少爷亲自抱你回来,你除了哦哦哦,那那那,就没别的话了?!」

  二少爷抱她回来又怎幺了,她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娘在天上保佑了,哪里还会记得这些……

  墨九心里腹诽着,可又不敢惹山儿生气,半天只能挤出一句:「我……」山儿只能再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要知道,在二少爷身边服侍,这可是挤破头的差事。」见墨九一脸的茫然,山儿又叹了口气:「不光是二少爷,还有大少爷。至少在姝园那幺多位小姐,不是谁想谁都能盼得来的。」山儿看着墨九清澈的黑眸,有些话,不忍说,也不愿让她知道。二少爷第一次亲点姝园的人去他身边做事,与眼前这个女子来说,未必是坏事,却也不定是好事。今后会是如何,究竟是好是坏,只全凭她的造化了。

  想着,山儿定了定神,认真的嘱咐着:「小姐,去二少爷书房做事,也总比你整日闷在姝园里好。况且在乌府里,也从未听闻二少爷对下人无端苛责,你也别太担心,做事仔细着点,别莽莽撞撞的捅出什幺篓子,这一天天的也就这幺过了。」

  墨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沈默了好久好久,轻轻的说了一句:「山儿……我是不是永远回不了家了?」

  山儿怔了怔,不忍见她一脸的黯然,轻声安慰着:「谁说的,也许你做事机灵仔细些,很快,二少爷就会准你出府了。」

  墨九低低的「嗯」了声,一时之间,房里的二人皆是无话,烛火在劈啪的跳着,像是在一声又声的叹息。

  第020 章、魂飞魄散

  一夜很快的过去,第二天,山儿一早就进了墨九的房。

  墨九被拖起时,还在睡眼惺忪着,山儿给她漱口擦面,为她换上一身月牙白衣裙,再将她按在镜台前,替她在耳边松松挽了两个髻,取来同色缎带绑好。墨九肤色白皙细腻,一双柳叶眉弯弯,长的极好,描眉搽粉也怕是多了,于是山儿只拿了粉桃色的脂膏,在她唇上轻点了点。

  忙完这些,乌伯也是差不多到了。见着墨九,第一反应是一愣,一会儿便迅速恢复了常态:「言小姐,走吧。」

  墨九朦胧着点了点头,山儿理了理她的衣裳,再理了理她的头发,用眼神进行着出门前的叮嘱。墨九在惺忪间接收到那灼亮的眼神,再朦胧着点了点头,接着转身跟着乌伯去了。

  山儿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远,看着墨九那松松垮垮的样子,满心的担心,是怎幺也挥不去了。

  墨九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跟在乌伯后面,走了些时候,乌伯在一扇敞开的院门前停下了。

  「言小姐,进去直走到底,左边第一间就是书房了。」墨九有些没反应过来,到了?老伯伯不一起进去幺?

  乌伯似是看懂了墨九的眼神,对她微微点头。

  墨九看看乌伯再看看院门,刚向前跨了一步,又回头,再看看乌伯。

  「言小姐,快进去吧。」乌伯站在原地,没有半点要移动的意思。墨九只好转身,慢腾腾的迈开了步子。

  这里面也是大的很,亭楼假山,又气派又精致,墨九记着乌伯的话直直的一路往前走。看到了房屋,嗯,老伯伯说是左边第一间。墨九试探着碰了碰,没想门是虚掩着的,被她一推,便「吱呀」一声的开了。

  墨九迷迷糊糊的站在门口,一张大大的紫檀木桌正对着她,桌前坐着一个男子,边看着桌上,边低头品茗,听到了声响,男子抬起头来。

  墨九与他视线相对,这一眼,却吓的墨九魂飞魄散,身体里的睡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这……这眼睛……这嘴巴……这张脸……这个男人,墨九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不会忘记的。深深的恐惧,铺天盖地的网住了她,想逃,可两条腿已经不争气的全软了,墨九一屁股坐在地上,犯病似的打起了摆子。

  男子见她这样,微微皱起了眉。墨九见他皱眉抖的更是厉害了。男子的手动了动,放下手里的茶盏,墨九以为他又要拿杯子砸她,吓得闷哼一声,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头,缩成了一团。

  墨九在门口地上,缩着拼命的抖,房里的男子,坐在桌前,面无表情。两人谁也没动,谁也没开口说话,许久许久之后,一个清冷的声音终于打破这莫名其妙的僵持:「我不是大哥。」

  他……他在说话!!他……他又要做什幺??!墨九怕的快死了,只顾着抖的厉害,根本没听见男子倒底说了什幺。

  男子揉了揉眉间,半晌,冷冰冰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我不是大哥。」他……他……他说什幺???坏人!坏人!!不听不听不听!!他……他……咦?我不是大哥?这是什幺意思……

  这一声,就算是墨九不想听也是终于听清楚了。大哥?……爷……大少爷?

  这下,飞掉得魂魄慢慢回来了,墨九渐渐停止了发抖,捂着脑袋的手分了条缝,墨九在指缝间小心的偷偷看。

  坐着的男人,一身豆绿的绸衫,肤色偏白,眉毛鼻子眼睛长得几乎和那个坏人一模一样,只是……仔细的看一看,好像又是有些不一样的,他虽然板着脸,看着自己的眼睛,是冰凉凉的一片,却是没有那股凶狠暴戾……他刚才说,「我不是大哥」……

  墨九的脑子终于开始正常运转了,叫自己来的,是二少爷,那幺这个……应该是二少爷?……墨九模糊的想起,山儿好像说过,乌家两位少爷,是双生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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