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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张无忌在狭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耀眼。他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

  他大声欢呼,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一丈许,轻轻一跃,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这时他已顾不到伤处疼痛,放开脚步向前急奔,直奔了两里有馀,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旦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绝计无法攀援而入。

  张无忌满心喜欢,见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见了他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戏,看来虎豹之类猛兽身子笨重,不能逾峰而至。他心道:「老天爷待我果真不薄,安排下这等仙境,给我做葬身之地。」缓步回到入口处,只听得朱长龄在洞穴彼端大呼:「小兄弟,你出来,在这洞里不怕闷死吗?」张无忌大声叫道:「这里好玩得紧呢。」在矮树上摘了几枚桃子,拿在手里,已闻到一阵甜香,咬了一口,更是鲜美绝伦。他把一枚桃子掷进洞中去,叫道:「接着,好吃的来了!」桃子穿过山洞,在山壁上撞了几下,已砸得稀烂。朱长龄连皮带核的咀嚼,越吃越是饥火上升,叫道:「小兄弟,再给我几个。」张无忌叫道:「你这人良心这幺坏,饿死也是应该的。要吃桃子,自己来罢。」朱长龄道:「我身子太大,穿不过山洞。」张无忌叫道:「你把身子切成两半,不就能过来了幺?」朱长龄料想自己阴谋败露,张无忌定要使自己慢慢饿死,以报此仇,胸口伤处又痛得厉害,破口大骂:「贼小鬼,这洞里就有桃子,难道能给你吃一辈子幺?我在外边饿死,你不过多活三天,左右也是饿死。」张无忌不去理它,吃了七八枚桃子,也就饱了。

  过了半天,突然一缕浓烟从洞口喷了进来。张无忌一怔之下,随即醒悟,原来朱长龄在洞外点燃松枝,想以浓烟熏自己出去,却哪知道洞内别有天地,便是焚烧千担万担的松柴,也是无济于事。他想想好笑,假意大声咳嗽。朱长龄叫道:「小兄弟,快出来,我发誓决不害你就是。」张无忌大叫一声:「啊——」假装昏去,自行走开。

  他向西走了二里多,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料想是雪融而成,阳光照射下尤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瀑布泄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观赏了半晌,一低头,见手足上染满了清苔污泥,另有无数给荆棘硬草割破的血痕,于是走近潭边,除下鞋袜,伸足到潭水中去洗涤。

  洗了一会,突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张无忌忙伸手去抓,虽然碰到了鱼身,却一滑滑脱了。他附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绿的水中十馀条大白鱼来回游动。那捕鱼的本事,他在冰火岛上自小就学会了的,于是折了一条坚硬的树枝,一端拗尖,在潭边静静等候,待得又有一尾大白鱼游上水面,使劲疾刺下去,正中鱼身。

  他欢呼大叫,以尖枝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再找些枯枝,从身边取出火刀、火石、火绒生了个火,将鱼烤了起来。不久脂香四溢,眼见已熟,入口滑嫩鲜美,似乎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片刻之间,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

  次日午间,又去捉一尾大白鱼烤食。心想:「一时既不得便死,倒须留下火种,否则火绒用完了倒有点儿麻烦。」于是围了个灰堆,将半燃的柴草藏在其中,以防熄灭。冰火岛上一切用具全须自制,这般在野地里独自过活的日子,在他毫不希奇,当下便捏土为盆,铺草做床。

  忙到傍晚,想起朱长龄饿得惨了,于是摘了一大把鲜果,隔洞掷了过去。他生怕朱长龄倘若吃了鱼肉,力气大曾,竟能冲过洞来,那可糟了,是以烤鱼却不给他吃。

  第四日上,他正在起一座土灶,忽听得几下猴子的吱吱惨叫声,甚是紧迫。他寻声奔去,见山壁下一头小猴摔在地上,后脚给一块石头压住了,动弹不得,想是从陡峭的山壁上失足掉了下来。他过去捧开石块,将猴儿拉起,但那猴儿右腿已然摔断,痛得吱吱直叫。

  张无忌折了两根枝条作为夹板,替猴儿续上腿骨,找些草药,嚼烂了给它敷在伤处。虽然幽谷之中难觅合用的草药,所敷的不具灵效,但凭着他的接骨手段,料得断骨终能续上。那猴儿居然也知感恩图报,第二日便摘了许多鲜果送给他,十多天后,断腿果然好了。

  谷中日长无事,他便常与那猴儿玩耍,若不是身上寒毒时时发作,谷中日月倒也逍遥快活。有时他见野山羊走过,动念想打来烤食,但见山羊柔顺可爱,终究下不了手,好在野果潭鱼甚多,食物无缺。过得几天,在山沟里捉到几只雪鸡,更是大快朵颐。

  如此过了一月有馀。一天清晨,他兀自酣睡未醒,忽觉有只毛茸茸的大手在脸上轻轻抚摸。他大吃一惊,急忙跳起,只见一只白色大猿蹲在身旁,手里抱着那只天天跟他玩耍的小猴。那小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指着大白猿的肚腹。张无忌闻到一阵腐臭之气,见白猿肚上脓血模糊,生着一个大疮,便叫道:「好,好!原来你带病人瞧大夫来着!」大白猿伸出左手,掌中托着一枚拳头大小的蟠桃,恭恭敬敬的承上。

  张无忌见这蟠桃鲜红肥大,心想:「妈妈曾讲故事说,昆仑山有位女仙王母,每逢生日便设蟠桃之宴,宴请群仙。西王母未必真有,但昆仑山出产大蟠桃想是不假。」笑着接了,说道:「我不收医金,便无仙桃,也给你治疮。」伸手到白猿肚上轻轻一掀,不禁一惊。

  原来那白猿腹上的恶疮不过寸许圆径,可是触手坚硬之处,却大了十倍尚且不止。他在医书上从未见识得有如此险恶的疔疮,倘若这坚硬处尽数化脓腐烂,只怕是不治之症了。他按了按白猿的脉搏,却无险象,当下拨开猿腹上的长毛,再看那疔疮时,更是一惊,只见肚腹上方方正正的一块凸起,四边用针线缝上,显是出于人手,猿猴虽然聪明,决不可能用针线。再细察疔疮,知是那凸起之物作崇,压住血脉运行,以致腹肌腐烂,长久不愈,欲治此疮,非取出缝在肚中之物不可。

  说到开刀治伤,他跟胡青牛学得一手好本事,原是轻而易举,只是手边既无刀剪,又无药物,那可就为难了,略一沉思,举起一块岩石,奋力掷在另一块岩石之上,从碎石中捡了一片有锋锐凌角的,慢慢割开白猿肚腹上缝补过之处。那白猿年纪已是极老,颇具灵性,知道张无忌给它治病,虽然腹上剧痛,竟强行忍着,一动也不动。张无忌割开右边及上端的缝线,再斜角切开早已联结的腹皮,只见它肚子里藏着一个油布包裹。这一来更觉奇怪,这时不及察视包裹,将油布包放在一边,忙又将白猿的腹肌缝好。手边没有针线,只得以鱼骨做针,在它腹皮上刺下一个个小孔,再将树皮撕成细丝,穿过小孔打结,勉强补好,在创口敷上草药。忙了半天,方始就绪。白猿虽然强壮,却也是躺在地下动弹不得了。

  张无忌洗去手上和油布上的血迹,打开包来看时,里面原来是四本薄薄的经书,只因油布包得紧密,虽长期藏在猿腹之中,书页仍然完好无损。书面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识得,翻开来一看,四本书中尽是这些怪文,但每一行之间,却以蝇头小楷写满了中国文字。

  他定一定神,从头细看,文中所记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咏读下去,突然心头一震,见到三行背熟了的经文,正是太师傅和俞二伯所授的《武当九阳功》的文句,但有时与太师傅与俞二伯所传却又大有歧义。

  他心中突突乱跳,掩卷静思:「这到底是什幺经书?为什幺有武当九阳功的文句?可是又与武当本门所传的不尽相同?而且经文更多了十倍也不止?」想到此处,登时记起了太师傅带自己上少林寺去之时所说的故事:太师傅的师父觉远大师学得《九阳真经》,圆寂之前背诵经文,太师傅、郭襄女侠、少林派无色大师三人各自记得一部份,因而武当、峨嵋、少林三派武功大进,数十年来分庭抗立礼,名震武林。「难道这便是那部给人偷去了的九阳真经?不错,太师傅说,那九阳真经是写在愣伽经的夹缝之中,这些弯弯曲曲的文字,想必是梵文的愣伽经了。可是为什幺在猿腹之中呢?」这部经书,确然便是九阳真经,至于何以藏在猿腹之中,其时世间已无一人知晓。

  原来九十余年之前,潇湘子和伊克西从少林寺藏经阁中盗得这部经书,被觉远大师直追到华山之巅,眼看无法脱身,刚好身边有只苍猿,两人心生一计,便割开苍猿肚腹,将经书藏在其中。后来觉远、张三丰、杨过等搜索潇湘子、伊克西二人身畔,不见经书,便放他们带同苍猿下山(请参阅《神雕侠侣》)。九阳真经的下落,成为武林中近百年来的大疑案。后来潇湘子和伊克西带同苍猿,远赴西域,两人心中各有所忌,生怕对方先习成经中武功,害死自己,互相牵制,迟迟不敢取出猿腹中的经书,最后来到昆仑山的惊神峰上,伊湘两人互施暗算,斗了个两败俱伤。这部修习内功的无上心法,从此留在苍猿腹中。

  潇湘子的武功本比伊克西稍胜一筹,但因他在华山绝顶打了觉远大师一拳,由于反震之力,身受重伤,因之后来与伊克西相斗时反而先行毙命。伊克西临死时遇见「昆仑三圣」何足道,良心不安,请他赴少林寺告知觉远大师,那部经书是在这头苍猿的腹中。但他说话之时神智迷糊,口齿不清,他说「经在猴中」,何足道却听做什幺「金在油中」。何足道信守然诺,果然远赴中原,将这句「金在油中」的话跟觉远大师说了。觉远无法领会其中之意,固不待言,反而惹起一场绝大的风波,武林中从此多了武当、峨嵋两派。

  至于那头苍猿却甚是幸运,在昆仑山中取鲜桃为食,得天地之灵气,过了九十余年,仍是纵跳如飞,全身黑黝黝的长毛也尽转皓白,变成了一头白猿。只是那部经书藏在腹中,逼住肠胃,不免时时肚痛,肚上的疔疮也时好时发,直至此日,方得张无忌给它取出,就这白猿而言,真是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这一切曲折原委,世上便有比张无忌聪明百倍之人,当然也是猜想不出。张无忌呆了半晌,自知难以索解,也就不去废心多想了,取过白猿所赠那枚大蟠桃来咬了一口,但觉一股鲜甜的汁水缓缓流入咽喉,比之谷中那些不知名的鲜果,可说各善胜场。

  张无忌吃完蟠桃,心想:「太师傅当年曾说,若我习得少林,武当,峨嵋三派的九阳神功,或能驱去体内的阴毒。这三派九阳功都脱胎于九阳真经,倘若这部经文当真便是九阳真经,那幺照书修习,又远胜于分学三派的神功了。在这谷中左右也无别事,我照书修习便是。便算我猜错了,这部经书其实毫无用处,甚而习之有害,最多也不过一死而已。」他心无挂疑,便将三卷经书放在一处干燥的所在,上面铺以乾草,再压上三块大石,生怕猿猴顽皮,玩耍起来你抢我夺,说不定便将经书撕得稀烂。手中只留下第一卷经书,先诵读几遍,背得熟了,然后参究体会,自第一句习起。

  他每日除了练功,便是与猿猴为戏,采摘到的果实,总是分一半给朱长龄,到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可是朱长龄局促于小小的一块平台之上,当真是度日如年。

  第01章

  这一日早上,张无忌与自己救治过的小猴儿戏耍了一会,又练了会九阳神功。转眼间已经到了午时,腹中开始饥饿起来,于是捉了一条大白鱼烤着吃了,又摘了几个桃子与小猴儿分享。

  小猴儿的脑袋上少了一撮毛,张无忌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癞儿,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与小癞儿的关系日渐亲密。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张无忌抚了抚微涨的小腹,有了一丝倦意,便想先睡个午觉,然后准备给自己起个小屋。谷中虽然白天气温不低,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比较寒冷,每每露宿到了早上,身上衣物便会被朝露打湿,粘在颇有些难受,所以张无忌便起了造间屋子的念头。

  张无忌躺在一方平坦的大石上,正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时,耳边忽然传来小癞儿的鸣叫。张无忌以为小癞儿来找他玩耍,便道:「小癞儿,莫闹,让我睡一会儿。」说完,翻个身子不理小癞儿。

  小癞儿却依旧「吱吱」叫个不停,一边叫一边还拉扯张无忌的衣服。张无忌无奈的张开眼,见小癞儿一只爪子抓着他,另一只却指向谷东。

  张无忌心中一动,坐起身问道:「小癞儿,怎幺了?」问完又哑然失笑,心道:「我怎幺向猴儿问题,小癞儿即使听的懂,它又岂会回答?」他见小癞儿很焦急的样子,似乎在东谷有什幺事情发生,便站了起来。

  小癞儿见张无忌起身,便跳下石台,向东窜去。张无忌紧随着小癞儿,他一边走一边想:「难道又有小猴伤了幺?」行了一里多路,张无忌发现所行路线正是进谷洞口所在方向,不由有点担心起来。跟着小癞儿一路前行,转眼来到山谷的东北拐角,那入谷洞口正处于这个位置。

  张无忌小心翼翼而行,待离洞口还有半里地的时候,忽然看到洞穴的正下方有三条身影,他大吃一惊,连忙向小癞儿招了招手,然后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小癞儿机灵的回身一跃,跳到了张无忌的肩膀上。

  张无忌在树后探头望去,却树影丛丛,枝桠摇曳,不怎幺看的真切,便运耳倾听,两个娇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内。虽然听不真切,他却已隐约猜到那三人的身份,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在树后听了一会,虽然没有听清楚那三人说什幺,隐隐却听得他们说话甚急,似乎在吵嘴。

  张无忌稍一犹豫,小心的向前摸去,待离三人约二十丈远的时候,爬到了一棵梨树上,掩藏在繁白如雪的梨花丛中向前看去。三条人影清晰的映入眼帘,一男二女,正是他猜想的三人。最左边立着的女子身穿白衣,窈窕有致,正是张无忌曾经恋恋不忘,如今却又痛恨不已的朱九真;中间坐于地上的男子面容清秀,穿着一身淡黄绸衣,一条胳膊低垂,表情很是痛苦,乃是朱九真的表哥卫璧;最右边的女子肤似玉雪,眉目如画,身段苗条娇小,被一身黑色劲装裹得精致玲珑,却是卫璧的师妹武青婴。

  这时朱九真和武青婴一左一右围着卫璧正在争吵个不休。张无忌处于下风口,朱九真和武青婴的谈话真真切切的传入他的耳中。

  只听武青婴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急着进来,师兄也不会受伤。」那朱九真道:「怎幺是怪我啦?应该怪你才对,我们三个进这山洞抓那小贼岂不是你的主意?」武青婴「哼」的一声,道:「主意是我出的不错,可是我没出主意让你假惺惺装作受伤啊,要不是你呼痛,师兄就不会强行钻这山洞,他的臂骨也不会折断。」朱九真怒道:「什幺叫假惺惺装作受伤?我没受伤幺?我这胸口被山石滑了几道血痕啦。」武青婴又「哼」了一声,道:「胸肉太肥,连山洞都钻不过,怪得了何人?」朱九真怒极,说道:「你……」她只年方十七,虽然身段窈窕,容貌也极是妖娆美丽,然而乳臀却长得太丰腴了些,每每看到武青婴娇巧玲珑的身条都让她颇为嫉妒与羡慕。这下武青婴戳中她的痛处,让她一时张口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

  卫璧靠坐在石壁,只觉钻心的痛阵阵从手臂处传出,比之过年时的骨折更是痛了几倍,让他头晕脑胀,可能是断骨戳入了肉中。耳边的两个声音原本清脆悦耳,他极为爱听,现今却像苍蝇一样在耳边环绕让他厌烦不已,卫璧不禁大声道:「二位妹子,我的肩膀好痛,你们吵得我好心烦,安静些好幺?」二女一听他如此说话,连忙停止了争吵,依偎到卫璧左右,齐齐柔声抚慰。

  三人皆出身在富贵之家,虽然也都是习武之人,但是平时什幺事情都由下人伺候的好好的,竟然都没学过跌打之术,如今对骨折这点小伤束手无策。二女一边安慰着卫璧,一边皆暗暗心想:「早知我学一下治疗接骨之术了,如今岂不能让表(师)哥脱离痛楚,大大讨他欢心?」忽然一个雄浑的声音从三人顶上的山洞中传出:「真儿,璧儿你们可还好幺?璧儿伤在何处?可碍事幺?」这声音极大,显是山洞内的人怕谷内三人听不到,说话时刻意灌输了内力。张无忌在梨花丛中听的真真切切,却是武烈的声音,不禁又吓了一跳。

  武青婴哭道:「师兄的手臂骨折了,他好痛啊,怎幺办啊?爹……」只听武烈怒道:「当时让你们学些治疗跌打之术,你们偏以为是庸医之道,就是不学,如今知道厉害了吧?」武青婴道:「爹,快想想办法吧,你们能进来幺?师哥这伤时间一长可是大大不妙……」武烈道:「这山洞百丈长,前面极为狭窄,你们三个骨骼尚未长成,所以能勉强钻过去,我和你朱伯伯是过不去啦。」武青婴急道:「那你们找人把这石洞凿宽些啊。」武烈道:「这山洞如此长,石头都是花岗岩,地势又险峻偏僻,要凿宽这石洞,怕是十年也不成啊。」武青婴哭道:「那怎幺办啊,爹?」武烈想了想道:「你身材最为纤瘦,可以钻回来幺?」武青婴道:「这山洞离地一丈有余,我和真姐刚刚试了,我们都跃不了那幺高,周边都光秃秃的。而且山洞倾斜向下,出口极小,我钻出来都费力,怕是钻不回去了。」武烈忽然道:「我想到办法了,你们去找张无忌那小贼,那小贼会些医术的,他一定可以帮璧儿将手骨接好。」武青婴大喜,道:「啊,是了,我怎幺没有想到。」张无忌在远处一听,吓了一跳,想:「要是被他们抓住,岂不是又会逼我去找义父?即使出不了山洞,被他们抓住欺负折磨,也是大大不妙。」便准备下树,悄悄远遁。

  岂不料慌乱之中禁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却说卫璧出身富贵之家,虽然从小习武,却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他坐在地上,阵阵的刺痛酸痒从断骨处传入心头,让他难过的几欲抓狂。

  当日朱长龄随张无忌堕崖,为了屠龙刀,以及在朱九真哭哭啼啼的哀求下,卫璧,武烈,武青婴和朱九真在山崖边搜寻了月余,四处在崖边放下绳索探寻,终于寻到这入谷的山洞。待见到朱长龄,只见他已经被饿得骨瘦如柴,脸色青黄。若不是张无忌经常摘些果子给朱长龄吃,只怕他早多日前就已饥渴死掉。

  朱长龄说了张无忌入谷之事后,武青婴灵机一动,说道:「爹,朱伯伯,我们三人骨架尚未长成,骨骼柔软,不知可不可以进入这山洞?」其余四人一听大喜,觉得可以试上一试。

  朱九真在一旁听了这提议,觉得主意是武青婴所出,被她抢了风头,兼父亲为他们合力所救,心中存了一丝好胜之心,便当下带头向洞内钻去,卫璧一见表妹钻洞,连忙紧随其后,武青婴跟在最后。

  朱九真钻入洞内,向前爬行,爬了数十丈,山洞变得狭窄起来。她身段窈窕,偏偏双乳和臀丘极为丰满,被洞壁尖锐的山石不断摩擦,让她颇感疼痛。但是由于心中存了争胜之心,她依旧忍痛向前爬去。终于,在即将出洞时,朱九真挺翘娇嫩的玉乳被身下尖锐的山石隔着衣服擦出了几道血痕。乳肉连心,朱九真忍不住痛呼起来,身子用力往前一争,跌出洞口,落入谷中。

  卫璧听到前面朱九真的痛呼声,心中一急,害怕她会有什幺不测,连忙加速向前爬去,一不小心手臂撞上大石,初时觉得不甚痛,只是一麻,无法活动而已,待跃入谷中,发现朱九真无甚大碍,只是扭捏的告诉他胸部微微划伤。卫璧看着脸色微羞的表妹,想象着她丰硕娇嫩的洁白玉乳上有几道鲜艳的划痕,不由心中一荡。直到右臂的剧痛传到心头才把他从旖旎的想象中拉回现实,却发现右臂已经软塌塌的垂下,无法活动。他原本右臂被张无忌打的骨折,还未痊愈,只不过上次伤的不甚厉害,骨头没有移位。如今被大石一撞,旧伤复发,这次伤更加的厉害,骨头已然挪位,刺入肉中,让他疼痛不已。

  武青婴身材娇巧,堪堪能通过狭窄的山洞,她匍一跃出洞口,却见师哥骨折,不由又急又怒,顿时把过错归于朱九真,和她争吵起来。

  朱武二女年龄相若,俱都美艳,仿似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家传的武学又是不相上下,两三年前就被昆仑一带的武林中人合称为「雪岭双姝」。她二人暗中早就较上了劲,因此只要三人走上了一起,面子上虽然客客气气,但二女唇枪舌剑,却谁也不肯让谁。只是武青婴较为含蓄不露,心计更深沉些,反正她与卫璧同门学艺,日夕相见,比之朱九真要多占便宜。

  在卫璧的眼中,表妹窈窕丰腴,妖娆艳丽;师妹娇小玲珑,雪肌童颜。二女完全不是一种风格,却难分轩轾,让卫璧觉得熊掌与鱼,难以取舍,不禁生了二女同收的心,经常暗想假如二女同娶,定会让西北武林人艳羡不已。三人婚后能大被同眠,那更是天大的美事。只是这二姝同为天之娇女,这想法暂时还不能实现,独自意淫尚可,说出来却是万万不能。

  三人正彷徨间,忽然听到不远处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约二十丈远的一颗梨树繁花如雪,叶影摇动,树下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向西奔去。

  朱九真大喜,道:「说曹操曹操到,这小鬼竟然在这里,快些抓住他。」武青婴连忙扯了朱九真一把,高声叫道:「无忌小弟,可找到你了,莫跑,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说罢,瞪了朱九真一眼。

  朱九真恍然大悟,连忙和武青婴追了下去。

  张无忌一边跑一边自责不已,心道:「张无忌啊,你怎地如此不小心……哼,我不跑等你们来抓我带你们去害义父幺?」他抱着小癞儿全力的逃遁,可是身子骨毕竟瘦弱,又有旧疾,那朱武二人越追越近。

  眼见无法逃脱,张无忌猛地想起初遇朱九真时,她驱狗咬小猴的恶行,连忙把小癞儿抛在一颗树上,嘴中说道:「小癞儿,快跑,这些是坏人,以后切不可靠近他们。」说着,张无忌已腿脚乏力,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小癞儿看着地上的张无忌,「吱吱」叫了两声,扭头攀着树枝跳跃奔窜,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张无忌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便也不再站起,只坐在地上看着越奔越近的二女。

  朱九真奔到张无忌近前,换上一副笑脸,柔声道:「无忌弟弟,可找着你了。」张无忌看着面前的如花娇靥,想的却是朱九真的欺骗和恶毒言语,忽然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于是冷冷说道:「找我做什幺?让我带你们去害我义父幺?」朱九真表情只是稍稍一滞,笑容又愈发妖艳起来,她娇柔的笑道:「无忌弟弟,你把我想的也忒不堪了,你如此维护谢大侠,我又怎会置你于不义?你跟我回去,我们好好生活,永远在一起好幺?」张无忌见她容颜娇媚,笑靥如花,面上肌肤又白又腻,一对嫣红的樱唇随着说话不断张合,端是妖娆无比,恍惚间一个失神,却忽然又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顿时清醒过来,恨恨的说道:「你是个阴毒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啦。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休想我跟你回去。」朱九真长了这幺大,一直活在恭维和赞扬之中,何曾被人辱骂过,况且是在情敌面前。她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便欲发作。她刚扬起手,忽然被后面的武青婴拉了一把,只见武青婴走到自己身前向张无忌躬身施了一礼。

  武青婴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长着一副瓜子脸,剑眉大眼,高鼻薄唇,剑眉微立,现出一股冷冷的傲气,心中竟不由暗道:「这少年长得也是俊美,竟不输师哥,只是身子骨太瘦弱了些。但师哥太脂粉气了些,不如他长得英气……」她心里想着,身子却向张无忌鞠了一躬,说道:「无忌小弟,对不起了。」张无忌冷冷的看着武青婴,道:「你又想耍什幺鬼心计?」武青婴闻言也不生气,一笑说道:「无忌小弟,之前是真姐对你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她罢。现今我师哥受伤,你医术精湛,姐姐想请你帮忙给他接上臂骨,否则他就……就成了废人啦。」说着眼睛一红,脸色黯然,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似要哭出来的样子。

  朱九真在一旁听武青婴仿佛把罪责都加到自己身上,而她自己却装好人,不由怒极,心中连连暗骂「小贱人」,然而她也担心张无忌不给表哥治伤,当下隐忍不言。

  张无忌见那武青婴肤似玉雪,眉目秀美如画,俏丽中竟似带着一股稚女的童真,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泫然欲泣的样子分外让人为之不忍,心中无来由的一软,口气稍稍缓和下来,说道:「治好他你们是不是就可以欺负我啦。」武青婴连忙道:「不会的,不会的,你若治好师哥的伤,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现在我们困在这谷中短时是出不去啦,大家更要好好相处才是。」张无忌在梨树上远远看到手臂骨折的卫璧,状似极为痛苦,他心知若不及时治疗,对卫璧伤势恢复会极为不利。他这般想,明知不该,善良的天性终究占了上峰,于是说道:「那好吧,只不过帮卫相公治伤后,咱们还是各行各路的好。」武青婴大喜,破涕为笑,又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你啦,无忌小弟。」一时间,玉容春风化雨,如含苞的蓓蕾般美丽清纯,看得张无忌又是一呆。

  武青婴见张无忌看自己如此表情,也不说话,心中不由得意非常,笑容更加的娇俏纯真起来。张无忌只觉得心脏突突直跳,心道:「这武家女子虽然不及朱九真妖娆,纯稚却胜了七分,美丽竟不输朱九真。」当下不敢再看武青婴,低头跟于她身后。

  朱九真心中又暗暗骂了一句:「小妖女,使出诱惑手段,谁不会啊!若我愿意,我也可以的,哼!」张无忌随着二女来到山洞下,只见卫璧坐在地上,神色萎靡异常,右臂软软垂下。待武青婴解说了之后,张无忌上前一步说道:「卫相公,我会帮你把胳膊复位,只是会比较痛,你需忍耐些个。」待卫璧点头后,张无忌一手握上他的下臂,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刚准备用力时,只听卫璧忽然大声叫道:「松手,痛死我也。」张无忌连忙松开手,只见卫璧额头已大汗淋漓,正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仿佛是自己把他骨头弄折了一般,又见朱九真在一旁面色阴沉的瞪着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

  武青婴连忙偎到卫璧的身边,柔声道:「师哥,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请忍耐些个。」她一边用丝帕替卫璧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又对张无忌道:「无忌小弟,请你下手轻一点。」张无忌定了定神,对武青婴说道:「武家小姐,请你把丝帕塞于卫相公口中吧,我怕一会他疼痛难忍时会咬到舌头。」又对卫璧说:「卫相公,你闭上眼睛,我会很快的。」随着张无忌给卫璧接骨,谷中扬起一阵阵高昂尖厉的惨叫……在用木棍帮卫璧固定了断骨后,张无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他被卫璧的叫声震得脑袋发晕。一旁的卫璧已经面色惨白,满脸都是汗水,朱九真忙着帮他擦拭。

  卫璧身躯颤栗了半晌,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向张无忌,满脸的凶狠阴骘。

  张无忌本能的觉得不妙,便欲转身逃跑,蓦的旁边伸出的一条浑圆颀长的腿儿,纤巧的蛮靴轻轻一勾,张无忌立时给绊了一跤。

  张无忌狼狈的抬起头,却见二女都不怀好意的咪咪笑着,不知刚刚下黑脚的是朱九真还是武青婴。

  只听卫璧狠狠的说道:「小鬼,你弄的我好痛,你定是故意的!」张无忌心中大是后悔,暗恨自己一时心软,又上了恶人的当。

  朱九真从腰间抽出长剑,走到卫璧面前道:「表哥莫怒,待小妹替你杀气。」她之前央求张无忌替卫璧治伤不成反被羞辱,在武青婴面前落了脸面,大是恼恨。又兼刚刚见卫璧痛苦难忍的神色,不觉把心痛转为怒气嫁于张无忌,她更想在卫璧面前争宠邀功,便对张无忌起了杀心。

  朱九真转向张无忌,寒声道:「小鬼,你刚刚故意粗手粗脚,弄痛煞我表哥,看我不杀了你!」说着便欲举剑向张无忌斩去。

  张无忌躺倒在地,见朱九真虽容颜俏丽,表情却很是阴狠,凤眼中射着残忍和鄙视的目光,不禁心灰意冷,想到:「罢了罢了,当日想老天爷待我果真不薄,安排下这等仙境,给我做葬身之地。没想到一语成谶……张无忌啊张无忌,希望你来生不要再枉做好人……」想着,把眼睛一闭,准备等死。

  朱九真正欲把剑斩向张无忌,却被武青婴一把拉住,武青婴向她摇了摇头。朱九真猛地醒悟此行的目的,这小鬼此时杀不得。然而她怒气难消,又想到张无忌不会再上当,便想斩张无忌一条胳膊解恨,正举剑时,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从西方的树林中传过来。

  卫璧,朱九真和武青婴一时无防,被这叫声吓得皆惊惶失措,只觉耳朵被震得发麻,不知是什幺猛兽发出如此可怕的吼声。三人向西看去,只见树林簌簌,梨花被吼声震得落英缤纷,一只高约七尺的雪白怪兽从树林里窜出,四肢并用,飞快的向这处奔来,身后还跟着十数只小猴。

  张无忌听到这熟悉的吼声,虽然耳朵也被震得发麻,却是大喜。

  卫璧,朱九真和武青婴惊惶的看着从树林里奔出的怪兽。只见这怪兽通体白毛,面部却黑如锅底,尖嘴猴腮,深目塌鼻,呲着雪白尖利的牙齿,一边急奔,一边发出巨大低沉的吼声。四肢每一次落地,三人都感到足下微微震动,仿佛地震了一般。

  转眼间这巨兽便奔到了近前,却没有减速,向三人直冲过去。这巨兽长得丑陋狰狞无比,仿佛从神怪小说里里走出的妖魔般。

  卫璧被迅速奔来的巨兽吓得身子微微发抖,忽然一声发喊,转身发足便奔。武青婴甚为机警,连忙跟着卫璧向南跑去。朱九真先是呆呆的看着巨兽,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抛了手中长剑,也是落荒而逃。

  三人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施出轻功,向东南驰去。那怪兽追逐三人有一里有余,才发出一声威胁的吼叫,转身返回。它跑到张无忌面前,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把他搂在了怀里。

  张无忌抚了抚巨兽的脸庞,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啦,白猿爷爷。」白猿看着张无忌,一双小眼睛里现出与狰狞面容不符的温柔目光,用另一只大手在张无忌头上搓了搓。

  这时小癞儿从地上窜到张无忌的肩膀上「吱吱」直叫,张无忌露出感激的笑容,也摸了摸小癞儿的小脑袋,说道:「小癞儿,谢谢你叫白猿爷爷来救我。」他说着,低下了头,心中却暗暗发了个誓:「妈妈,我今后再不让别人欺辱与我,谁若再欺负我,我必加倍偿还给他!」白瀑如练,清潭漾波,深不见底。潭边树林葱郁,竹影丛丛。

  一个少年,精赤着上身,正在用潭水和泥,堆砌土墙。

  这时已接近正午,少年看着眼前有一人高的土墙,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正准备继续自己的盖屋大计,忽然听到树林边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

  少年顿时露出微微的笑容,他跑到潭边洗了双手,然后从潭中拎起一个坛子和两条用草绳系着的大白鱼,向树林边奔去。

  谷中不知多少年无人迹,所以处处古树参天。此时虽已经是盛夏,树林边却荫荫森森,凉风阵阵,乃是纳凉避暑的好地方。大树下,铺着几片大蒲叶,上面堆满了巴掌大的蟠桃,还有两个雪瓜。十数只猴子围着水果抓耳挠腮,却没有一只去抓。一只体态巨大的白猿坐在树根处,却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离水果约三尺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火堆,虽被草木灰遮住,却还隐隐透着红光,猴儿怕火,都离得远远的。

  少年奔了近来,先叫了一声「白猿爷爷」,然后看了堆如小山的蟠桃一眼,「嚯」的发出一声惊叹,说道:「小癞儿,你们从哪里摘了这幺多桃儿?」众猴儿仿佛听懂了他语中的赞叹,上窜下跳,纷纷发出「吱吱」的叫声。

  此时已是仲夏,谷中桃子于半月前都已熟透,不是被摘完,就是腐烂掉落。然而谷中的其它果子还没有成熟,所以出现了短暂的水果断缺情况。

  虽然谷中已很少桃子,猴儿却有办法从别处摘到。少年有一日见猴儿们顺着陡峭的悬崖越爬越高,最后竟不见踪影。待猴子回到山谷时,每只都抱着两三只巴掌大的桃子。显是高的地方还有果树,只不过果实成熟的季节要晚于谷中。

  少年捡起一个最大的蟠桃抛给白猿,对众猴儿笑道:「爷爷先吃,要尊敬长辈。」白猿接了,扔到口中囫囵吞枣般的嚼了起来。

  少年又拿了一个咬在口中,挥了挥手,众猴儿顿时一拥而上。

  少年口中咬着桃子,拿起长剑,把两条白鱼削鳞去内脏,吹醒火堆,烤起鱼来。他边烤鱼边对猴儿笑道:「大家有口福啦,这两条鱼特大,咱们今日肯定吃不完。」猴儿们一见少年烤鱼,纷纷拿了桃子乖乖的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口里吃着,一边看着少年忙活。等了一会,白鱼已被烤的焦黄,四溢着脂香。眼见肥鱼已熟,少年又笑道:「莫急莫急,都有都有。这两条鱼怕是有三十斤,吃不完的。再等一会会……撒上盐……大功告成,哈哈!」说着少年将烤熟的鱼用长剑剁成十数段,把最肥美的一段恭敬的放于白猿面前,说道:「爷爷,您先吃。」白猿看了少年一眼,坦然受之。接着少拿又将鱼段分给众猴。

  看着狼吞虎咽的猴儿,少年嗔道:「看你们吃的馋,我还有好东西,你们看。」说着,拎起那个罐子,拍开了封泥,顿时一股酒香飘了出来。猴儿们闻到酒香,纷纷抽动着小鼻子,贪婪的看着罐子。少年笑吟吟的拿起堆于一旁的粗陋土陶碗,逐一满上,笑道:「每人一碗,可不能多喝,午后还得干活呢。」一时间众猴兴奋的吱吱乱叫,酒香弥漫在林荫中。

  ……

  阵阵微风吹过,抚着少年赤裸的胸膛。他这三个月长高了许多,随着九阳神功的修炼,体内寒毒已经消除的干净。与众猴终日的嬉戏、干些体力活让他迅速的强壮起来。细白的肌肤下一块块肌肉已经有了雏形。

  他喝了一碗酒,白静俊秀的脸旁微微发红。猴儿酒醇浓的后劲让他有些飘飘然,体内那股九阳内力热烘烘的在全身自行的流淌着,让他似乎有股使不完的力气。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幕,更让他浑身发热,他拍碎了一个雪瓜,慢慢的品尝着雪瓜多汁的甘甜。

  猴儿们似乎都醉了,或趴或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白猿倚坐在老树根上,也是一副惬意慵懒的表情。

  忽然「啪」的一声响起,是枯枝折断的声音。少年猛的抬起头,向响声来源处看去,一幅白色的衣裙飘过林间的缝隙。

  少年警觉的叫道:「谁?出来!」

  那白色身影稍一迟滞,又在树后停留了稍许,最终还是慢慢的走了出来。

  少年看到此人,表情猛地冰冷下来,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朱九真……」

????????第02章

????????这是我写的第二篇地点设定在山谷的文章,第一篇是《九阴九阳之宁中则与令狐冲》。虽然地点雷同,写的基调却刚好相反,《九阴》的基调是对好女主的不平而挽救,本片的基调是对坏女主的不平而挞伐。

  写了两篇文章,不知觉中都选了谷作为背景,或者说在这个环境下更适合让我释放人性的善与恶。第一篇写的是人性的阳光面,这一篇写的则是人性的阴暗面。

  本文出场人物性格相较原文都有所扭曲,请不要太纠结。主角有点腹黑,感觉和原着的某部电影有点像。

  很奇怪本文的分类,我到现在也一直无法将本文归类。一般的文章模式是好男主+好女主(即使坏也是有不得已苦衷),或者坏男主+好女主(黑暗系),我说的好坏是本性方面的。我这篇的女主在原着是坏到骨子里了。

  所以本文一直到不到借鉴,写得也异常艰苦。我也很忐忑,为什幺没有别人写这样的文章?是不是我的口味太独特?

  人性:仗势作恶,离开背后倚靠的势力,恶人也会变成小绵羊,在对方强大并且自己处于困境的时候,就会窝里斗。

  还有坏人也有坚贞的爱情。

  本文或者是寂寞之作。

  ***********************************朱九真怔怔地站在原地,低声应道:「无忌弟弟……」坐于树下的白猿看到朱九真,蓦的向她龇出雪白的尖利牙齿,发出一声威胁的吼叫,吓得朱九真一个激灵。

  吓得簌簌发抖的朱九真,浑身上下散发着丝丝娇弱和楚楚可怜的味道。

  张无忌看着眼前的玉人,心脏突突突的跳个不住,他失神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恶声道:「小贱人,你来干什幺?」朱九真何时被人如此辱骂过,顿时怒极,待要反唇相讥,想到自己所处境地又强自忍住。看着张无忌身边的残剩食物,朱九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她又看向张无忌,只见张无忌满脸的阴骘,心中无来由的产生一丝慌乱,半晌才低头低声道:「无忌弟弟,我想向你讨些吃的,可以幺?」张无忌没想到朱九真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而且是为了吃的,一个愣神,待看到朱九真纤瘦很多的娇躯,忽然心有所悟。他压住突突的心跳,想起之前受到朱九真的羞辱和欺骗,如今被她相求,直觉应该可以有所图,连忙想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却一时什幺也想不出来,再抬眼看向朱九真,只见她正娇怯地站在那里,估计是害怕一旁的白猿,显得楚楚可怜。

  一股热流不由从张无忌的小腹上升至胸间,让他有些气闷的感觉,不禁嗓子有些发哑地说道:「你过来拿吧。」朱九真看向张无忌,只见他正双目赤热看着自己,那眼神仿若一个孩童在热切地盯着一只待要入网的金丝雀儿,心中不由颤抖了一下。然而饥饿终还是战胜了恐惧,她慢慢的向张无忌走了过去。

  这三个月,朱九真过得很惨,不仅是她,卫璧和武青婴也同样狼狈不堪。

  当日卫璧被张无忌接骨后,朱九真恩将仇报,欲伤张无忌,不料被白猿追的落荒而逃。三人慌不择路,一路向南跑,只跑了五里多地才在一片小树林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

  三人想那白色怪兽体态巨大,面貌凶狞,却不知为何会相帮张无忌,一时间都彷徨无计。第二天,朱九真偷偷的回到原地,发现白猿和张无忌已走,便向山洞呼喊,然而已无人回应。想是武烈将朱长龄带回治伤去了。

  朱九真又回到小树林,遇上等候她的卫璧和武青婴。三人一番商量,除了彷徨恐惧更甚外想不出任何计策。最后只是定议离那白猿愈远愈好,既然白猿和张无忌从西边来,那东南向应该更为安全些。三人已在最东边的悬崖下,便沿着崖根一路向南,又行了两里地,直到走进最后一片树林才停了下来。

  三人想到短时间出不去,昨夜露宿树林,夜里潮湿寒冷,需盖一个屋子来睡觉和遮风挡雨之用。由于卫璧有伤,朱九真便去砍树枝,武青婴搭建窝棚。

  朱九真一边砍树一边心中气苦,上午回山洞下探寻让她做,这时砍树也让她来,危险的,出力的活都派给她了,表哥太偏心了,处处都帮着武青婴,他的师妹。无奈她自小生活优渥,被人伺候惯了,驱狗打猎,欺辱下人在行,野外的生活却一点经验也没有,可是又不敢离开卫璧和武青婴,只好忍声吞气。她看着一边慢悠悠搭着窝棚一边与卫璧嫣然谈笑的武青婴,不禁气愤异常,一边用长剑砍着树枝一边想该如何讨好表哥,扳回在他心中的劣势。

  三人都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虽然也都是练武之人,生活自理却都是经验缺乏。原本计划搭三个窝棚的,可是一个窝棚堪堪搭成时朱九真手中的长剑已被树枝绷断。朱九真觉得小手酸麻,虎口尤其疼痛不堪,不由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把断剑往地上重重的一扔,阴冷着脸一言不发。

  武青婴看着满脸气苦的朱九真,俏面上露出狭促的笑容,娇声说道:「哟,真姐,你这是怎幺了?」朱九真闷声道:「剑断了,把你那把剑抛给我。」武青婴笑道:「真姐,怎幺那幺不小心啊,不能光会使蛮力。这把剑可不能给你了,你把自己的剑抛了,又把师哥的剑砍坏了,我的总要留着,不然遇到野兽怎幺办?」朱九真怒道:「那你来负责砍树,我来搭窝棚!」武青婴道:「那可不行,你连砍树都不会,搭窝棚你就更不成啦。」朱九真气得浑身发抖,怒道:「武青婴你,你好……」武青婴又笑道:「真姐,我等日后可是要常行走江湖闯出名堂的,江湖可不都是高床软枕,前呼后拥,不要说露宿野外,饥渴交加也是常有的事情哟……」话虽这幺说,武青婴却自知也不会比朱九真强到哪里,只是在情郎面前,表现和言语俱不能输给这个情场劲敌。

  卫璧见二女说话慢慢变得剑拔弩张,连忙跳出来做和事佬,说道:「二位妹妹,莫吵莫吵,咱们现时处境不妙,还是以和为贵。现在天色已晚,一个窝棚咱们三个就将就挤上一挤吧。」他这般说,心里却是暗喜,之前虽然与二女都有些个暧昧,却是分别独自相处,如今三人能共宿一个窝棚,虽然不能真个销魂,却似二女共收大计进了一步。嗯,就当是模拟演习吧……二女同时“哼”了一声,俱不再言语,但芳心却先是一羞,想到今晚能和师(表)哥睡在一起,却又同时想到怎幺她睡在另一侧……朱九真躺在卫璧右侧,颇有些害羞和紧张,长了这幺大,还第一次与成年男子同卧一起,何况这男子正是自己心仪的表哥。正胡思乱想间,忽然放于身侧的左手被一根手指轻轻挠了一下,她一惊,顿时芳心突突直跳起来,心中暗暗想:「表哥怎幺这般?武青婴正睡于他的左侧呢,可不能让她发现……」这般想着,手却舍不得移开。

  卫璧想是右臂有伤,只是不断的用手指在朱九真柔嫩的手背上上下滑弄,挠的她心里直痒痒。朱九真身体渐渐发热起来,手背上酥酥的感觉让她好不难受,终于芳心一个激荡,反手握住了卫璧细长的手指。

  「呀……痛……」卫璧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原来朱九真激动之下用力猛了些,触动了卫璧的伤处。

  左边的武青婴被卫璧一声痛叫惊了起来,连声问道:「师哥,你怎幺了?」卫璧忍住痛,讪笑道:「没事,手不小心被真妹碰了一下……」武青婴“哦”的一声,脸色变得阴沉下来,说道:「真姐,请你过去一点点好幺?不然碰痛师哥的伤口。」朱九真愤愤的转过身,贴着窝棚的树枝侧卧,心中想道:「你就不会说是自己碰的幺?在你心中终还是喜欢你的师妹多一些?」想着想着,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朱九真的背后,卫璧左手悄悄地握住武青婴的右手揉捏着,蓦的却被武青婴挣脱,接着武青婴用指甲在他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第二日武青婴在附近摘了些桃子三人分吃了,朱九真又到山洞探查了一番,可是却依然没有家人在那里守候。

  往后的日子三人便在彷徨中等待,三人不知张无忌和白猿在谷中什幺位置,也不知道这山谷究竟有多大,有没有别的凶兽。于是二女每日轮流出去采摘桃,却因为恐惧不敢走远,剩下一人便守护卫璧,以防被张无忌和白猿找来。二女也不时回到山洞口,期望能有家人在那守候,却每次都失望而归。

  这一日,轮到朱九真出去找食物,她回来时笑吟吟的,把手背在身后,对卫璧和武青婴道:「你们猜我今天带了什幺回来?」卫璧这几天吃桃子已经吃得眼睛发绿,以为朱九真带回了什幺好吃的,大喜之下急忙问道:「什幺?」朱九真猛地把双手举到了面前,说道:「你看!」卫璧一看,只见一只肥嘟嘟的灰色兔子正在朱九真手中扑腾着,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叫道:「兔子!」眼前顿时浮现出烤的金黄的兔子肉来……武青婴却没有卫璧那般激动,淡淡地说道:「捉了能吃幺?」朱九真不服气的瞟了武青婴一眼,道:「为什幺不能吃?」武青婴冷笑道:「你会生火幺?还是打算生吃?」朱九真一下子怔住了,蓦的转身出了窝棚,将兔子狠狠地摔在一棵大树上。可怜那兔子落地后一声惨嘶,挣扎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朱九真摔死兔子,又听武青婴在她背后讥声道:「白费劲……要抓我早就抓了……」朱九真又羞又恼,这日她抓这只兔子可费了不少力气。虽然她有武功,却没什幺经验,兔子虽然速度没有她快,却极是灵巧,辗转腾挪,东奔西突搞得朱九真鬓乱钗飞,最后好不容易一个飞身压上才抓住兔子,可是身下两个肥腴娇嫩的硕乳却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硌的的疼痛不堪。

  只听武青婴又道:「请将这无用的扔远一些好幺?天太热了,会好臭的。」朱九真顿时怒气勃发,回身娇叱道:「你说谁没用,你说谁臭?你不也几日没洗澡了幺?」卫璧听到朱九真的怒声,连忙站出来道:「好了,好了,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武青婴拉住了卫璧的手摇晃着,抬起俏脸,大眼睛忽闪着,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娇声道:「师哥,真姐误会我了,我说的是兔子。」——如此过了两个月,三人共居在小小的窝棚内。二女争风吃醋,互相忌惮,互相监督,却也平安无事。卫璧虽然有双姝相伴身侧,却偏偏少有下手机会,直让他时时猫爪挠心。当然,小小的揩油,适当的便宜还是从二女身上沾了不少,比之在谷外算是大有进境了。

  虽然依然没有家人消息,天天吃桃子也越来越腻,所幸的是卫璧伤势渐好。然而,一个严峻的问题又渐渐逼近和威胁到三人,虽然不知为何谷中的桃子果期甚长,不同树林的桃树开花结果时间都有所差异,但是时近七月,天气还是慢慢的炎热起来,二女探索过的最后一片树林桃子俱已经熟透,枝头上没有被摘掉的桃子要幺被鸟儿啄食掉,要幺渐渐熟烂开始掉落,可以采摘得越来越少。

  其他果子如枣,梨和柿子,虽然都已经结果,却还是青涩难食。三位少爷小姐又不认识其他的果子谷粮,食物渐渐变的匮乏起来。二女每日寻找桃子越走越远,时间越来越长,找到的果子却越来越少,渐渐食不果腹,不得已找些山里红充饥,虽然不涩,无奈味道太过酸,吃多了肚子颇不好受,直叫三人满腹饥饿又苦不堪言。

  没有足够的桃子,水分也补充的不够,三人变得干渴异常,无奈之下每日早上需要去收集树叶上的露水解渴。

  这一日下了一场大雨,三人高兴异常,喝了很多雨水解渴充饥,并各寻地方擦洗了多日未清洁的身子。武青婴灵机一动,在窝棚前寻了一个低洼处,叫上朱九真一起合力挖了一个水坑,蓄了一坑水以作饮用。水很浑浊,要放作之前,三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喝上一口,如今却小心翼翼的收集,并尽量的节省使用。

  ——

  却说那武烈将朱长龄送回去后,便到最近的集镇上想寻找采石人去帮他凿宽洞口,没料到采石工一听说那山洞的地理位置,无论给多高的工钱都纷纷摇头拒绝。好不容易有两个采石人来到悬崖上,看崖下深不见底,便死也不肯下去,被他在盛怒之中踢下山崖,尸骨难寻。

  无奈之下,武烈回去和朱长龄商量一番,又找了些村民帮他们寻找其他入谷的渠径,也付了大量工钱,却始终一无所获。如此折腾了一个多月,朱武两家终于放弃了搜寻的工作。

  ——

  这一日,武青婴出去寻食,一路向西行去,走了约三里地,还是没有找到足够的桃子。她又气又闷,当日自己想到入谷来抓张无忌时何等的洋洋得意,何曾想到有今日之狼狈。师哥和朱九真在窝棚不知道干什幺,不知道朱九真那骚蹄子有没有勾引师哥……正胡思乱想间,竟然在一块不起眼的大石背后看到了一棵小小的桃树,上面还有七八个刚刚成熟的桃子,可能是因为此地阴寒,果期晚了些。大喜之下的武青婴把桃子逐个摘下,自己先吃了三个,剩下的用裙摆兜住带了回去。

  武青婴兜着桃子,走在回窝棚的路上,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她便走边想:「这下又能让表哥开心了,朱九真这小蹄子傻傻的什幺都不会,还想和我争宠,差的远呢。」武青婴怀着邀功的心思,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回到了窝棚处,却听得男女嬉笑之声不绝,只听得卫璧笑道:「表妹,你身上哪一处地方最软?」又听朱九真笑道:「我不知道。」卫璧笑道:「那我来摸摸看。」朱九真低声叱道:「表哥,不要胡闹,要是让青妹看到多不好。」跟着响起卫璧爽朗的笑声。

  只听朱九真忽然“呀”的一声低叫,嗔道:「表哥,不要这样,再这样瞧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武青婴藏于一棵树后,探头望去,只见卫璧右边的伤手垂着,左胳膊却把朱九真圈在怀中,手在她细腰间摸来抹去。朱九真背对着卫璧,躬缩在他的怀中,咯咯直笑,一边道:「表哥,不许了,不然我真生气了。」话虽说着,娇躯却像蛇一样在卫璧怀中扭来扭去,哪有半分要打的意思,随着她的扭动,一对高耸的乳房如兔子般在空中活蹦乱跳,看的武青婴一阵心烦。

  武青婴怒气上涌,握了一个桃子从树后走了出来,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朱九真看到一脸阴冷的武青婴,顿时羞红了俏脸,如兔子般窜出了卫璧的怀抱。

  卫璧也是一怔,讪讪的收回了手,对武青婴笑道:「师妹,你回来啦。」武青婴阴阳怪气地道:「是啊,我回来了,没打扰二位吧。」卫璧腆着脸笑道:「怎幺会……我和表妹闹着玩呢,今天怎幺样?可摘了多少桃子?」武青婴摊开手掌,托着那个桃子道:「可惜啊,现在桃子越来越少,我辛苦半日才找到一个桃子,不如二位如此清闲。可是这个桃子给谁吃呢?」卫璧看着桃子,“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他看看桃子,又看看朱九真,一时说不出话来。

  武青婴看向朱九真,忽然笑道:「刚刚听到真姐咯咯娇笑,声音清脆洪亮,想是不饿的样子,师哥还有伤,不若这桃子给表哥吃吧?我和真姐都不吃……」朱九真气的涨红了脸,心里如何不知道武青婴会先吃饱了回来,她瞪着得意的武青婴,又羞又恼,说道:「你……」忽然转了身,跑了开去。

  武青婴冷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小嘴中“哼”的一声说到:「狐狸精……」朱九真忍着腹中的饥饿,靠着棚壁侧躺着,她又怨又艾,入谷前与武青婴在卫璧面前争宠尚不落下风,到了这谷中却处处受她气,不象武青婴那般会在卫璧面前花言巧语,拌嘴也拌不过她,更重要的是轻功也没有武青婴好,有些长在高处悬崖上的桃树她够不到,武青婴却能够到,偏生现在晚熟的桃子都长在高些的地方。都怪那小贼张无忌,让她现在入了这谷却出不去,让表哥逐渐的偏向于武青婴。

  朱九真胡思乱想着,饥饿感让她有些头晕,慢慢的便想睡过去,明天轮到她去找食物了。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武青婴对卫璧用压得低低的声音道:「师哥,你跟我出来。」然后就听到武青婴和卫璧两人悉悉嗦嗦的起了身,走了出去。

  朱九真大是好奇,稍等了片刻,就跟了出去。只见二人走了约数十丈远,到了一棵大树后。

  「哪里来的?这幺多桃子!」卫璧惊喜地说道。

  「嘘,小声!今天下午摘到的。」武青婴说道。

  卫璧又说道:「那你当时怎幺说只有一个?」

  「哼!」武青婴不答反问卫璧:「在我回来前,你和朱九真干什幺了?」「呵呵。」卫璧尴尬的笑了两声,才讪讪地说道:「这……好师妹,我和她闹着玩的……刚刚不是向你认错了幺……」「哼!」武青婴道:「这次便原谅你,若是下次……」卫璧连忙道:「好师妹,不会再有下次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比对她多的……」武青婴又道:「不准你对她有情义,若要对我好,你须对她死了这条心。」朱九真躲在不远处,听了二人的言语,心中悲苦不已,想道:「表哥,枉我对你一片真意,来这谷中每日我摘得桃子即使我没吃饱,都偷偷藏起两个给你。你还是喜欢你师妹多些……」心里想着,肚子却又咕咕叫了起来。

  又听武青婴道:「好啦,我知道的,只要你有良心对我,我便开心。来,六粒桃子你三粒我三粒,莫叫朱九真知道了。」卫璧连忙道:「醒得,醒得。」朱九真听到“吭哧吭哧”的声音响起,顿时饥饿的感觉更甚,她悄悄抹了眼角的泪滴,轻步向窝棚走去,心道:「武青婴,我一定不会把表哥输给你!」——圆月当空,如水的银光笼罩着寂静的山谷,穿过稀疏的树林,撒下满地的斑斓与光影。

  卫璧吃了三颗桃子,腹中顿时厚实了不少,感觉精神充盈起来。他左手圈住了武青婴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在她纤秀的胸前抚摸起来。

  武青婴「嘤」的一声,嗔道:「师哥,你干什幺?」口中问着,娇小的身躯却倚进了卫璧的怀里。

  卫璧左手攀上了武青婴饱满的前胸,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一边有些喘息道:「青妹,你的胸部越来越大了……」武青婴笑道:「你喜欢大幺?」卫璧道:「那个当然。」武青婴冷不丁嗔道:「朱九真的更大,你去摸她的吧,不要找我了。」说着,娇躯挣扎,似要脱离卫璧的怀抱。

  卫璧连忙把住她说道:「我喜欢你的,不大不小,又圆又嫩,她的太大了,也不如你的坚实。」说完,左手在那乳峰的小小凸起上撩拨起来。

  武青婴呀的一声,娇躯一软,又倚进了卫璧的怀中。在卫璧左手或轻或重或快或慢的撩拨之下,武青婴娇小的身躯渐渐颤栗了起来。她忽然低声嗔道:「师哥,你是个大色鬼……」嘴里骂着,小手却向卫璧的腿间摸去。

  武青婴小手摸到了卫璧腿间隆起的帐篷上,卫璧顿时发出了「喔」的一声低吼,左手的力道顿时加重了些。武青婴「呃」的一声低吟,仿佛不堪娇羞的又把手微微缩回了些。

  卫璧忽然艰难的抬起右臂,捉了武青婴白嫩的小手,向自己的腰间引去,接着塞到了裤子里。

  武青婴不依的挣扎了几下,卫璧顿时发出一声痛呼。这时武青婴才发现牵引自己手的是卫璧的右手,惊喜地道:「师哥,你手好了?」卫璧嘶声道:「还未完全好,你莫要挣扎,有些痛。」武青婴微扬臻首,睇了卫璧一眼,嗔道:「看你急色的,连伤都不顾了……呀……好硬……嘻嘻……」说着,小手却不再挣扎,迟疑地握住了那根肉茎,上下撸动起来,顿时卫璧发出「嘶嘶」的呻吟声。

  卫璧一边享受着武青婴娇嫩滑腻的小手带来的美妙触感,一边忍痛用右手将裤带解了开来,裤子失了束缚,慢慢掉落到卫璧的脚边。

  武青婴向下看了一眼,连忙又抬起头,闭上眼睛,小嘴中叫道:「啊呀,丑死了……」小手却加速撸动起来。

  卫璧俊俏秀气的脸庞微微扭曲,嘴中哼哼着,左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向武青婴的怀内探去。

  武青婴发现了卫璧的不轨,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口中斥道:「师哥,你再这样不老实我就不帮你弄啦!」卫璧讪笑着缩回了手,复圈在武青婴的小蛮腰上,说道:「好的好的,师妹请帮我快些弄,快到了,呃,到了……」武青婴连忙撒开了手,只见那根肉茎急速颤抖了两下,便一股一股地喷出浊白的液体。

  武青婴掩鼻道:「啊呀,丑死了,师哥,你自己擦干净。」卫璧呆站了一会,待浊液流尽,才用一方手帕草草的擦拭了下,腆着脸道:「师妹的小手端个厉害,不愧得了兰花拂穴手的真传,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让为兄真个销魂。」心中却想:「不知真妹的一阳指如何,师妹的玉手娇小,真妹的却纤秀细长,定要想法试上一试……」想着,嘴角不由得翘了翘。

  武青婴咬着花瓣般的粉唇,看着卫璧,忽然笑道:「我的兰花拂穴手这般不堪,就是来为你快活的幺?你是不是想一阳指也试上一试啊?」卫璧大惊,心道这师妹也太蕙质兰心了吧,刚起的心思都被她看透,连忙又是装恼又是发誓表明自己受了冤屈。

  武青婴见卫璧自己清理干净,才上前挽了他的胳膊,柔声道:「师哥,本来帮你这样,已经逾了礼数,我不是不让你……等我们成亲你要怎样都可以……」说着,低下白嫩的脖颈,俏脸微红。

  卫璧揽住武青婴,有些疲惫的道:「等我们出谷后,我马上向师傅提亲。」「我答应嫁你了幺?」武青婴说着,嘻嘻一笑,一扭蛮腰欲摆脱卫璧。

  卫璧一把搂住了武青婴,也嘻嘻地道:「那要怎幺样你才肯嫁我?」武青婴边挣扎边道:「除非,除非……你以后再不可和朱九真单独一起!」卫璧征了一下,讪讪地道:「好,好。」武青婴见他言不由衷,心中微怒,小手一把攥向卫璧腿间,却摸到一团凉粘的腻物,连忙撒开了手,口中连声道:「恶心死啦,恶心死啦,你怎幺没清理干净?」朱九真虽然回了窝棚,然而在反向的一棵大树上,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在贪婪地盯着地上的二人。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熟睡中的朱九真就被武青婴推醒。只见武青婴笑眯眯地说道:「真姐,该你去找食物了。」朱九真睁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天色,有些生气地道:「天还未亮呢,这也太早了吧!」武青婴道:「现在谷中桃子越来越少,你还是早些去吧,不然大家都会挨饿的。」卫璧在一旁附声道:「是啊,表妹,早些去早些回,希望今日能找到多些果子。」朱九真心中生气,不理他们,又躺了片刻,才坐起身来,瞪了二人一眼,慢慢地走了出去。

  看着朱九真的背影,武青婴「哧」的一声轻笑,双臂抱住了卫璧的脖颈,二人相拥在一起又沉沉睡去。

  三人所居的窝棚在谷的最东南方,这两三个月二女只敢在窝棚西北约五里方圆的范围找食物,再往西去树林就变得稀疏起来,渐渐的变成广阔的茂盛草原,夹杂以小片的树林。一来担心草的没有遮掩,过去后怕被张无忌和白猿发现,二来两女想草地上果树应该甚少,所以这两三月两人从不曾踏足草原。

  朱九真一路走的失魂落魄,窝棚方圆五里的地方桃子俱已摘遍,她腹中甚是饥渴,又气愤异常,不由得冒险向西北行去,期望能在草原上找到些吃的,一来解饥,二来能在武青婴面前扳回一些颜面。

  她却不知,这谷中绝大多数果树正是长在草原之上的小树林内,东南的树林虽然也长着果树,但是其余树木太过高大,遮住了阳光,抢走了养分,所以草原上的果树反而更多些,果子也更大更甜些。只不过草原上的桃子掉落的比树林内的更早。

  朱九真一路走着,偶尔看到大些的梨子枣儿,便摘下来品尝,不料皆酸涩无比。这般走走停停,已接近正午,却一棵熟桃也没有找到。

  她走的离窝棚愈远,愈觉得孤苦无依,想到卫璧近些日子越来越向武青婴,现在可能正与武青婴调笑着呢,不由悲从中来,一滴清泪不由涌出眼眶,她抬起头,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睛。太阳越过东边的悬崖,炎炎照在谷内,忽然一丝闪光掠过朱九真的眼睛,接着朱九真便隐隐听到连续地哗哗水声,她心中一动,一路陪着小心,顺着声音向前寻去,小心的越过大片的草地,走了两里地,转过一个小山坡,向北又走了大约一里来地,忽然阵阵舒爽的凉气扑面而来。

  穿过一小片树林,透过斑驳的树影,朱九真忽然见到一条瀑布从几丈高的山崖上直冲而下,在艳阳的照射下,清澈的水柱反射着银色的光。她不禁大喜,急步而小心的靠了近去,一个方圆数百丈的寒潭顿时出现在眼前,在碧草繁花的包围下宛如翠玉,绿波连连,随着瀑布的汇入荡起圈圈涟漪,潭边芦苇丛丛,随风摇曳,恰如仙境。

  朱九真大喜,冲到潭边,趴下娇躯,丰满的红唇贴上清澈的水面,贪婪的痛饮起来,汩汩清凉舒爽顺着水流侵入心田。

  朱九真喝足了水,又掬起清水把玉面清洗的干干净净,顿时只觉得入谷这三月,唯有今日最是爽快。她看着眼前清澈的潭水,忽然觉得浑身发痒起来。这三个月,只是在下雨时才能草草的擦拭一下身子,如今眼前大片的潭水,让她起了强烈的沐浴渴望。在湖边转了小半圈,小心的探索了一番,确认左右无人后,朱九真躲进一片芦苇,轻轻褪了衣裳,伸出笔直修长的浑圆玉腿,迈入水中,纤秀的天足在水面上踏出一圈涟漪。

  翠波荡漾,清澈的谭水下,一具白嫩玲珑的娇体在涟漪的荡漾下摇曳生姿,乌黑的青丝如水草般随波跌宕。

  「哗啦」一声,朱九真就象一朵芙蓉,俏生生地钻出了水面,凸凹有致的娇躯上挂着滴滴晶莹的水珠,汇成涓流滴入潭水,滑嫩的肌肤被冰凉的潭水刺激成炫目的粉红色。

  朱九真虽然只有十七岁,娇躯却已经成熟无比。两瓣挺翘圆滑的玉臀儿从柳腰处突然绽放,扩张开去,像灌浆的桃子般紧凑而鼓胀,绵软厚重中充盈着惊人的弹力,一道深深窄窄的股沟将雪腻凝脂的臀丘分成两瓣,半掩水中。

  细细的腰身堪堪一握,一对水滴状优美的嫩乳挂在胸前,微微摇曳,嫩红的乳蒂高高翘起,妖娆体态尽显。

  肌肤像羊脂美玉般柔润光滑,粉嫩可人,其下隐隐透着细细的青筋。瘦肩如削,锁骨优美,天鹅般颀长的脖颈托着臻首,细长蛾眉,丰盈红唇,一头柔顺油黑的青丝披到了身后高翘的臀丘上……朱九真满足地叹了口气,小手拿了丝帕,在娇躯上轻轻的擦拭起来。丝帕过处,娇嫩的肌肤水漾般的轻微颤动着。

  朱九真洗净身子,只觉神清气爽,仿佛恍若隔世了一般,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她穿上衣物,漫步在潭边,饥饿的感觉却又重新涌上心头,见前面又有一片树林,便想:「我便再寻这个树林,若是还找不到桃子,便摘些山里红回去,料想他们也怪不得我。」树林约数十丈,虽然桃树也是有数十颗,树上却半颗桃子也无,朱九真一颗心又逐渐的冷了下来,这时忽然出来一阵微风,随风飘来的一股味道顿时让朱九真有些头晕目眩,嘴角泛酸,口中不由得生出好多津液,险些流了出来,一颗心不争气的扑腾扑腾跳了起来。她小步的循着味道走过去,轻轻的。

  终于,透过树林的缝隙,朱九真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少年。少年精赤着上身正坐在地上拿着一块雪瓜啃噬着,身边一处炊烟了了,一条大鱼的尾巴正横架在火堆上,朱九真在树林里闻到的味道正是这鱼尾所发出的香气。

  ——

  却说那日张无忌被白猿所救,捡了朱九真抛下的长剑,跟着白猿和猴群一路向西,最后来到水潭西边的猿猴住处。这些猿猴栖住在山谷西北一处向阳的高坡上,头上石壁倒斜,形成一个天然躲避风雨的场所,离水潭大约一里来地。

  父母双双身亡,义父孤苦伶仃独在天涯孤岛,太师傅,叔伯们皆远在武当,十五岁的少年张无忌当真是连逢劫难,孤苦无依。

  那白猿是这群猴儿的首领,颇有灵性,感恩当时张无忌的治伤,救下张无忌后便在他身边与他形影不离。白猿虽不能言,但是种种呵护却让张无忌重温了久违的亲情,见白猿须眉皆白,便主动唤它作白猿爷爷。

  被救下第二日的清晨,众猴呼啸,在树枝上飞奔跳跃,采摘蜜桃。张无忌仰头看着灵巧的众猴,正羡慕时,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已被白猿托了起来。只见白猿双臂轻挥,张无忌的身躯便被抛上枝头。张无忌大惊,双脚一屈,堪堪踏住树枝。树枝却因张无忌的体重所压剧烈的抖动两下,他便站立不稳,身子向前倒下去,狼狈地摔在地上。所幸树枝离地只是丈许,张无忌没有受伤,却也摔得头昏脑胀。

  刚从地上坐起,张无忌又被白猿捞住抛上半空,这下他学乖了,双手一展,吊住一根树枝,然后跳了下来,有些奇怪的对白猿道:「白猿爷爷,你是让我学那些小猴儿幺?只不过我是人啊,再怎幺也赶不上它们身轻如燕……」白猿「吼吼」两声,一双小眼睛中满是严肃,双臂又向张无忌抓来。张无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跃开道:「不用你来抓我,我自己上去。」口中说着,心中却颇有些犯愁,假如白猿一直让他在树上,不给他下来该怎幺办?

  张无忌看着头顶上的树枝,运起九阳内力,双腿猛地一曲一弹,身子便飞了上去。张无忌脚踏着树枝,手臂扶助树干,吓了一跳。脚下的树枝约一丈高,他本以为双臂能够到便已不错,却不料运起九阳真经后竟能飞身而上。看着远处跳跃的猴群,他童心大起,左脚一蹬树枝,身子便向前飞去,双臂捞住一根树枝。如此腾挪,张无忌一时间颇有些手忙脚乱,然而身轻如燕的感觉让他颇觉畅快新奇。

  很快张无忌的动作变得熟练起来,少年人玩心一起,呼啸一声向猴群追去。白猿看着在树间飞快穿梭的张无忌,大吼一声也跃上枝头追了上去。

  ——

  张无忌便每日跟着猴群在谷间树林上飞奔跳跃,过了不到一个月便熟悉了谷中情形,也发现了卫璧三人的窝棚所在。只不过惧怕厌恶三人,一直只敢远远监控,却不敢惊动他们。张无忌隔个三五天也会去看看卫璧三人的状况,后来见他三人一直没有走出密林,才稍稍放下心来。待看到三人在密林中过得甚是凄苦,一种莫名的快意油然而生。他却不知,卫璧三人也因惧怕白猿,一直不敢走出树林。

  由于卫璧三人入了谷内,为防九阳经书落入他们手中,张无忌已把经书诵熟后焚毁。

  后面的日子,除了修炼九阳神功和参悟父亲义父所教的功夫外,张无忌便天天和猿猴一起生活玩耍,原本瘦弱不堪的身子迅速的变得强壮起来,短短三个月过后,个子也长高了很多。

  张无忌见卫璧三人一直生活在西南方的树林之内,每日出门采摘果实的朱九真和武青婴也只敢走到树林边缘即回,胆气便慢慢壮了起来。随着猴儿们吃了一个月的桃子,他终于忍受不住口中的清淡,来到潭水边,捕了一条大白鱼烤了来吃,也尝试着分了一些给猿猴。不料猿猴尝了白鱼,俱都欢呼跳跃。

  见猴子和白猿喜欢吃鱼,张无忌便每日白天都在潭水边捕鱼烧烤,猴子和白猿便也形影不离。

  除了捕鱼,张无忌开始学着在冰火岛时烧陶作碗,堆土为灶,并且重新准备起他的盖房子大计来。每日跟猴儿们住在一起对一直颠沛流离的张无忌来说虽然无甚紧要,然而猴儿顽皮,在他想练功是却经常烦扰,所以盖个小屋独居可以每天在夜里练功。两个月里,他觉得所练九阳功大有进境,每日跟猴群嬉戏玩耍轻功更是一日千里,便是白猿也追他不上了,所以现今一旦卫璧三人来袭,即使白猿不在身边,他也有信心逃开。

  到了第三月,张无忌在起房子时,白猿似乎对他独自一人不放心,每日都紧紧跟随,守护在他身边,猴群便也在周围嬉闹。张无忌不禁哑然失笑,现下他仿佛成了白猿的孩子一般,猴群除了认白猿为首领,对他也是马首是瞻,直把他当成了少首领。

  这三月里,张无忌还有两个大大的发现,一是在崖壁上有层白色的结晶,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发现竟然是盐,不禁大喜若狂,每日空暇时便去刮盐,用布裹了细细收藏,每日烤鱼时撒上一点,味道顿时鲜美了七分。

  第二发现是猴群竟然会自己酿酒,猴子们将野果摘下扔于阴凉处的一个大大的石头凹坑内,堆的满满的。这坑很大,竟有丈方,却不知有多深,果实堆与其内,日积月累不知多少年,自然发酵成美酒。张无忌扒开表层果实,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几欲把他熏倒,不禁欣喜不已,于是用自己烧制的粗劣陶罐盛了二三十罐。天气渐热,每日中午干完活后喝上一点潭水冰兑的猴儿酒,又香又甜,感觉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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