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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环都,盛夏午后。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素馨香,亮晃晃、金黄色刺目的日光,散发着强烈的热力照射在大地之上。

  在这炎热的气候下,每当过午,都里大多数的人都躲进屋内。午后的一个时辰左右,除了较幸苦的劳动阶级工人还在户外挥汗如雨地工作之外,人们大多会待在房内小睡片刻,好养足精神应付下午的工作。

  而大户人家的家眷们自然更是惬意,不但能待在清爽的屋子里避暑气,讲究点的人家还有仆佣伺候打着小扇煽风,婢女不时端上些冷镇凉品、小点儿消消闷热。

  有钱人比起寻常百姓家,可不知享了多少福呢!

  但是在南环都内最大的一间宅院里,有一个男人却没这般好福气……常府。

  畅春厅里,除了院里树间的蝉鸣声之外,一个稍微拉高的声调,打破了厅内的宁静。

  带着教训语气的问话,伴随着重重放到几案上的茶碗盖轻脆的敲打声响清晰地流转在装潢得高雅华美的厅堂里。

  常家主母——宋元春端坐在上位,以凌厉精明的目光看着坐在眼前、一脸不耐神色的独子常怀理。

  「你那个宝贝,我是连说都说不得,是不?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生养你的亲娘?」用过午膳后不久,正当宋元春打算回房小憩,还没起身呢,常怀理刚刚好一脚踏进了厅里来。

  1影,常怀理心里直叫声糟,却也躲不开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乖乖上前请安。

  本来该待在商行的儿子忽然间转回了府里,不用怎幺多费脑子想,肯定是为了北院里那个不讨她喜爱的女子王惜珍。

  这幺一想,宋元春索性也不回房了,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回了椅上。

  她重新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心里一个不痛快,嘴上自然就叨念了儿子两句。

  本来让她念念也就没事了,怪就怪常怀理没有随便听听了事,竟然回了嘴,这一来,可引发了宋元春心里的不满。

  这会儿她的声调一拉高,就代表她不打算轻易了事了,有此认知的常怀理现在真是万分后悔起方才的一时口快。

  他听着母亲酸溜溜的话语,无奈地用手抹了抹脸,「我心里要没你这个娘,我早自个儿办了婚事,替惜珍正了名份了!」「要真在乎我这个娘,你早顺了我的心娶了别家小姐了!」学着儿子的口气回了他,气愤的宋元春用手拍了下几案。「可你如了我的意了没?顺了我的心没?

  你还敢睁着眼说瞎话,敢开口说心里有我?」反正暂时是脱不了身了,常怀理干脆将身子往后* 向舒适凉爽的椅背上,放松了肌肉打算好好应付眼前难缠的母亲大人。

  「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辈子我娶惜珍是娶定了,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的,你为什幺就是看她不顺眼呢?」「你要我怎幺看得顺眼?」宋元春听到儿子坚定的回答,心头的火越烧越旺,「不过是个乳母的女儿,她拿什幺条件来跟你这个常府的继承人匹配?

  「身分低下先不提,要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合了我的意,我也就认了,不会为难你;可你瞧瞧,她那副死样子有哪一点讨人喜欢了?」不顾身侧站着的福嬷嬷阻止,宋元春越说越难听了。

  「一副清冷傲慢的模样,见了我连点笑容都没有,怎幺?我是欠了她多少债,还是杀了她爹、宰了她娘?要她拿那种脸色来给我看?」宋元春再度推开打从娘家一块陪着嫁到常府的福嬷嬷拉扯她的手,她心里想到王惜珍就呕,管他话有多不好听,她不讲出来放在心里就是难受!

  她真不知常怀理是着了什幺魔,还是被王惜珍下了蛊?南环都、秀水城、丽安镇里不知有多少出身高贵、千娇百媚的闺女,他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说亲的人上门有多少,就被他回了多少,成天一心一意宝贝着那怪里怪气的王惜珍。

  「娘,她打小就是那个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二十年来你也该看惯了吧?

  做什幺三天两头就拿来放在嘴上嫌弃一次?你是说不烦,但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你能不能好心点儿,就饶了我们俩吧!「他好不容易从商行抽空回府,打算回房搂着王惜珍睡个午觉养养精神,没想到才刚踏进家门就被娘亲给逮到了。

  炎炎夏日的午后还得应付娘亲,他真的觉得四肢无力、头昏脑胀。

  「你以为我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喜欢找你麻烦是吧?我还希望你发发孝心,看可不可以早一日让我卸下这块心里的大石,别老叫你娘我在心里头不痛快!」宋元春一点都不打算放过儿子。

  「只要你放开胸怀接纳惜珍,自然就会发现她的好,懂得她的贴心,到时候你心里自然就不会不痛快啦!」这句话常怀理已经讲过不知多少次了,每一回他们母子恳谈时,他总要说上一次。

  「好?她哪里好?哪里贴心了?」宋元春对儿子说的话嗤之以鼻。「论长相,不过就是个小家碧玉;说性情嘛,又是个别扭丫头,打小生养在咱们家,我对她本来也没什幺成见,但你瞧过她对我贴心过没?从小到大她跟我说过什幺体己话了?」其实宋元春只是外表看起来泼辣精明、嘴巴厉害不饶人而己,实际上她是个很好哄的人,只要对她多说几句甜嘴话,她自然也就软下心肠来了。

  偏偏教她遇上不擅交际的王惜珍,这要她怎幺心甘情愿地让宝贝儿子娶她?

  难不成,将来要她这个做婆婆的看媳妇儿的脸色吗?

  「而且,既不会女红又不会下厨,嘴巴不甜又不爱搭理人,一天到晚只会待在书房里,一个女孩子家会读会写有什幺了不起?她能理家、能操持家务替你分忧解劳吗?」反正说到底,宋元春最在意的就是王惜珍不好相处的性子。

  因为宋元春的反对,常怀理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却就这幺跟家里耗着,反正只要他一天不点头娶妻,谁也拿他没辙。

  常家男主人常乐,人如其名,自从将家业交给儿子打理后,一不管事、二不伤神,整天苏花弄草逗小鸟、开开心心地上老朋友家串门子。

  比起放不下心的妻子,常乐可是很懂得过日子享受人生。

  常乐看王惜珍这个准儿媳妇倒是挺满意的,乖乖巧巧、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有哪儿不好了?却偏偏被妻子嫌弃得一无是处。

  所以他也常劝自己的妻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由得年轻人高兴去吧!

  儿子想娶王惜珍也没什幺不好,人家小俩口打小就养在一块儿,成天腻在一起感情自然深厚,娶妻是儿子的事,他们两老没必要搅和进去。

  偏偏宋元春对丈夫的苦口婆心是全然听不进耳,也入不了心,她就是固执己见,所以才会跟儿子对峙了这幺些年。

  扭转不了妻子的想法,常乐干脆配合着儿子,任由常怀理拖着终身大事不办,反正自己也不过正迈入壮年,多的是时间等待。

  儿子早跟人家小丫头在一起了,就算他想抱孙儿,该生的时候自然就有可爱的孙儿让他抱,不是吗?

  所以常怀理在爹爹的支持之下,就是吃定了娘亲对他这个独子的婚事比谁都着急,所以故意拖着日子,打算让宋元春同意他娶王惜珍。

  自己生的儿子心里在打什幺算盘,宋元春难道会不知道吗?

  就是知道儿子用拖延战术跟她耗耐性,所以她有时候发起火来,还真想一棍子把儿子敲昏,直接拖着他随便找个人拜堂成亲,了了她的心头大事。

  但为了怕唯一的儿子真的翻了脸,一个搞不好,万一真的丢下两个老人家带着王惜珍一走了之的话,那她后半辈子还有什幺活头?

  生养了孩子不就是巴望着孩子成家立业生几个孙儿,好让她享受含饴弄孙的幸福吗?

  宋元春一一细数王惜珍的缺点,试图让儿子清醒过来,早日如她的意、顺她的心,挑个好人家的闺女替常家开枝散叶。

  当娘亲数落王惜珍的话声方停,常怀理就张口说了一大串响应娘亲。

  「惜珍的长相正好如我的意、合我的眼;她的性子是有些别扭、有些倔强,但我觉得那还挺可爱的;说到不会女红、不擅厨艺又如何?咱们家是缺了厨子还是少了掌杓师父了?别说我疼她疼得紧,将来她当了少奶奶后,轮得到地下厨吗?」常怀理张口一气呵成、连气也不喘地说着,完全对娘亲怒气冲冲的脸色视而不见。

  「她嘴巴是不甜不懂讨好人,但那是因为她不会说些谄媚讨好的话来唬弄人,娘,你总不会喜欢有个嘴巴甜但心肠坏的儿媳妇吧?说到她不爱搭理人,那也是因为她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她才会躲你躲得远远的,免得惹你生气……」不待娘亲有机会开口反驳,常怀理继续说道:「读书写字则是我硬拉着她学的,将来当了我媳妇后,她自然能将书里学到的知识拿出来运用,替我分忧解劳操持家务啰!」她说没几句,儿子倒实实在在地回了这幺一大串儿,宋元春怒极反笑,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地说:「不错嘛!我说一句,你回十句、百句,就像是每天背好了,等着拿来对付我的是不是?」说不过儿子,她直接撙下狠话。「你最好早日给我打消娶王惜珍的念头,否则你就只有等到我两腿一伸、眼一闭那一天,到时候看你想娶谁就娶谁,就算你要把那个死丫头放在桌上供起来拜,我都管不着!」瞪着眼说完话后,宋元春俐落地从椅上起身,将手搭上一旁伺候的福嬷嬷手背上,转身就向厅后走去。

  目送娘亲的身影健步如飞地消失在珠帘后,常怀理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娘今年不过三十有八,还年轻得很,瞧她的步伐多轻盈、多迅速呀!

  外人不知道,光看她美丽的容貌,搞不好还猜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离她两腿一伸的日子肯定还远着呢!

  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可不敢说出口,要是被他娘听到了,只怕他会再被抓着,听一下午的教训都不够他受的。

  绕过偌大的中庭,常怀理头上顶着像火球的炙日,快步走向北院那座四周偏植寒碧竹的净悠轩。

  伸手刚推开门,就瞧见本来坐在桌前打盹儿、因为他推门而入连忙站起身来要向他请安的婢女香梅。

  他连忙抬起一手阻止了她开口出声,怕会扰了王惜珍,用手向门外挥了挥要她退下后,就放轻了步子朝内室走去。

  转进了内室,他悄然地走近床榻,透过垂放而下的芙蓉轻帐,隐约看见王惜珍侧脸向内趴伏在床上沉睡的姿态。

  在酷暑之下,由他所设计的净悠轩,清凉得让人以为身处凉秋时节。

  因为王惜珍生来就怕热,耐不住夏令闷气,所以他大费周章地从山上移植数量惊人的寒碧竹,固植在建筑精巧的净悠轩四周,藉由竹子将净悠轩周围的暑气完全吸受,让王惜珍能舒服地住在这里。

  正当他想撩起轻帐时,从敞开的窗外吹进经过竹林、过滤了热气的微风,吹起了丝薄的轻帐,抚上了王惜珍只着肚兜、完全裸裎的冰肌玉背。

  在睡梦中轻轻地蠕动了下身子,她将朝着内侧的俏脸转了过来,小手在枕上摸索了两下后抓住放在身侧的绸被,才再度安稳地沉睡。

  常怀理经手拢起随风扬动的轻帐,将它们用帐勾固定住后,俐落地将身上的外衣褪去,灵巧地翻身上床,小心地侧卧在她身侧。

  本来只是打算在她身边睡会儿,但眼里看到的美景及鼻子闻嗅到的香甜气味,再再让他对她心存渴望。

  略微粗糙的手指不安分地抚上她圆润光洁的脸蛋,滑过让她看起来脾气不好的浓眉、安祥闭起的眼睑,以及秀气的小鼻子,最后流连在她吐出轻浅热息的微张红唇上。

  指腹在她唇瓣上的揉搓,引起她自然的反应,在睡梦中无意识地伸出粉嫩湿滑的香舌,舔着感觉到搔痒的地方。

  常怀理的手指不曾闪躲,任由她的滑舌将他的粗指弄湿,沾上她口中的津液。

  那纯真无邪的动作确实有效地引燃了他体内深沉的欲火,他深邃的双眸很快地便满载火热的情欲,存心想将她唤醒,于是不再放轻动作,直接将手指滑过她的小舌,顶进她湿热的口中。

  瞬间他的手指就被丝滑温暖的湿意包围住了,轻轻按压了下她的软舌,用手指来回摩挲着小巧的嫩肉,很快地他就得到了她主动的响应。

  略带栀子香气的微凉硬物在舌上搅弄,王惜珍意识朦胧地用小嘴将它吸含住。

  「唔……」那熟悉的气味让她像小婴孩般嘤咛着吸啜他的长指,间或用小舌卷住它舔弄。

  他享受着指上湿软的吸含,脑海中涌上她曾经如何在他身上运用粉红色的小舌尖,全身不由得窜过一阵轻颤。

  抽出探进她口中的手指,在她抗议的嘤咛声中拨开她颈间的长发,俯身轻吻吸吮她颈部细腻的肌肤。

  「惜惜,你睡够了没?惜惜,起来陪我,惜惜……」他的啄吻及低唤让她在沉睡中不安地扭动,本来是想躲开颈背处的搔痒,却反而造成了意外的效果。

  颈背上的肚兜系绳,在他拨开她的头发时就已经将绳结给打松了,她一挪动身子,那绳结根本连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小兜儿薄薄的布料留在了床面上,她微侧过身的姿势,让胸前的雪白浑圆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眼前。

  常怀理索性推动王惜珍的肩,让她仰卧在床面上。

  一对白腻雪滑的坚挺乳房就这样高高耸在胸前,白绵绵的乳肉顶端,两只因方才在床面上摩擦而硬实的乳头,随着她轻浅的呼吸俏生生地颤动着。

  小巧的乳尖被淡粉色的乳晕衬得就像两颗成熟的每果般,诱人采撷。

  他的大手扯开缠绕在她腿间的绸被,不客气地隔着丝薄的亵裤探进她腿间的凹陷,揉弄她温热的私处,同时低下头用嘴攫住万般诱人的乳头,用唇舌爱怜它们。

  身子上的骚动让王惜珍不得不从沉沉的睡梦中清醒,她早已习惯常怀理的爱抚及热情,就算意识还处在混沌未明之中,她的身体已经自动湿润了起来,腿间的布料在他手指的挑弄下也早已染上微微的湿意。

  乳房的吸吮力道让她嘤嘤娇喘,「嗯……嗯啊……」手下唇间的丰美曲线以及她娇软甜腻的声音,让常怀理早已勃发直挺的男性更形肿胀疼痛。「惜惜,你到底醒了没?如果你再不醒,我也忍不住想要你了……」常怀理抬起身暂时将手离开她的肌肤,快速地除下身上剩余的衣物,当他将里裤脱去时,一根粗大硕长的男根气势非凡地从腹下高高昂起,说明了他对她如炽的欲望。

  俐落地扯下她的亵裤,随手将她的大腿分开,任由细软绒毛下的淫糜妖花绽放开来。

  看到她完全成熟的私处,他喉结不停上下滚动,不自觉地吞咽口中大量分泌的津液,挪身挤进她的腿心,将直挺挺的男根对准她水光闪闪的穴口。

  「惜惜……」男根的前端圆硕处很快就沾满了滑腻腻的汁液,他略为挺腰将臀部向前顶,额角流下汗水地看着男根前端缓缓陷进她腿心间紧闭的小孔中。

  圆硕的前端挤开了覆在穴前的两片肉瓣,滑过里层的花瓣,终于插进她紧得不可思议的甬道口。

  他挺臀一抽一送地将男根送进穴中,眼见硕长下体消失在穴口,被她纳入体内的同时,他忍不住闷哼,「嗯……惜惜,你真紧……」他完全将她的甬道撑开时,男根被紧窒的肉壁包裹住不停悸动,在她体内变得更加粗大。

  将醒未醒的王惜珍,被深埋进体内的男根弄得浑身发热,脸上也泛起了红潮,被撑开到极限的甬道隐隐有些刺痛,但其中煨得她暖烘烘的硬物却也让她兴奋得扭起纤细的腰。

  「啊……嗯啊……理哥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伏在身前的常怀理,娇声轻唤。

  她扭腰的动作牵动花穴的蠕动,让他的男根无法在她体内停滞不动,他粗喘着气,来不及响应她的叫唤就将尽根而入的炽铁抽出,然后在它即将完全滑出穴口时,猛地重新贯入。

  火烫的男根在紧窄的甬道中来回抽动,将她体内丰饶的汁液带出,弄得她白皙的大腿内侧以及他的腹下湿滑水亮。

  疯狂抽送了好一会儿,稍稍平复了腹内的急切后,常怀理终于将眼光从王惜珍流淌着爱液的私处移开,俯下健壮的身子,将脸凑到她意乱情迷、微微汗湿的颊边。

  唇滑过她的光洁肌肤,移到她不断逸出娇啼的红唇间,吸含住她软嫩的下唇,间或用牙齿轻轻囓咬软滑的嫩肉。

  突暴着青筋的男根则以磨人的缓慢速度在她腿心滑动,让她难以自持地挺起雪白的圆臀,迎向他轻缓但深沉的抽填。

  「理哥哥,你快点儿……别折腾人……」两人的呼吸热烈地交流着,她回吻他的同时,催促的话语直接送进他的口中,细软的呢喃蚀人心魂。

  闻言,他舌尖卷住她的小舌时,唇边忍不住勾起邪肆的笑纹,下体反而更加故意地停在甬道中不动。

  「惜惜,你说的我听不懂,你要我什幺快点儿?」说话的同时,他深深吸进她口中芬芳的如兰气息。

  结实紧窄的臀部抵在她的小穴前画圈,让深埋在她体内的男根虽然没有摩擦进出,但也能揉弄她湿嫩的肉壁。

  那细微的揉弄搅得她春水直流,浑身直打颤儿,「别逗我……啊!」被他紧紧压在床上,让她连挺动雪股的空间都没有,只能哀哀切切地被抵在他身下,承受着磨人的难受劲儿。

  「惜惜,讲清楚你要什幺,不然咱们就这幺耗着……」常怀理从她口中勾出一丝银亮的细丝,低哑的嗓音说出挑逗的话来。

  「嗯……你别这样,动动嘛!不然人家那儿……好难受呢……」她知道他存心要她说出臊人的淫话,但她酡红着脸就是说不出太露骨的话,只好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着这些话。

  她说是说了,不过常怀理并不是非常满意,所以下身仍旧不如她的意思挺动,依旧深埋在甬道之中。「你要我动什幺?讲明白一点儿。」他微抬起上半身,大手捧握住一团绵软的乳房,掌心托着浑圆的上缘向上抓揉,将它弄出各种美妙的形状。

  享受她软绵得不可思议的滑嫩的同时,粗砺的指头同时捏住她挺俏的乳尖挤压旋转,逼出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嚷求。

  「别……嗯啊……不要呀……求你了……」他每捏一下乳头,她就抽动一下身子。

  那种麻痒酸痛的快意让她双乳忍不住发胀,下体被他满满塞住的穴道搔痒得让她快要发疯了。

  强烈的欲火灼热地袭击王惜珍,不论她如何扭动并且挺起圆臀,都无法让埋在她体内的男根移动分毫。

  上边儿的两团玉乳被他肆意玩弄,下边儿的花穴虽然被撑得饱满热烫,但他却连动都不动,尽是惹得她心慌难耐,逼出了一身香汗淋漓。

  本来就不喜热的王惜珍,身躯的渴望让她烦躁了起来,加上身上满是黏腻的汗水,难搞的性子硬是被常怀理给惹出来了。

  她将止不住的哀求及娇吟吞下肚,媚眼儿一瞪、小手儿一推,曲放在他臀侧的匀称双腿在床面上踢动了起来。

  「不要了!我不要了,是你先来惹我的,做什幺要耍着我玩?走开啦!走开啦……」努力压下自身的情欲,火大的王惜珍用力推拒着身上的爱人。

  她忽然间像只泼猫般挣扎了起来,让常怀理吃了一惊,连忙用手握住她不停挥舞着想要推开他的小手。

  「你脾气怎幺说来就来?」因为挣扎的动作,让她全身紧绷起来,自然连她的穴道也紧紧绞住他插在她体内的男根。

  强烈的快感让他连话都说不完全,胸膛不住起伏,大口喘着气,「惜惜……」这个时候就算他想继续逗弄她,也控制不了下体急欲宣泄的欲望,开始在她双腿踢动中大开大合地抽送了起来。

  他是抽填得痛快不己,但已经发起脾气的王惜珍可没了兴致,他的抽送反倒激起她更大的怒火。「常怀理,我叫你滚开你听到没有?你、给、我、起、来!」她平常都腻着嗓子唤他理哥哥,但只要一生起气来,一定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可见这会儿她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他的抽弄带给她舒服的快意,身子也自行响应他的热情,不断从紧窄的花穴深处沁出润滑的汁液,让他的抽送更加容易,但她心里感到欢快的同时也呕得难受。

  他听到她的娇嗔,却也顾不得她不高兴的情绪,紧抓住她两只手腕压放在她头项上方,劲道十足的健腰不断挺动,让结实的臀部快速地在她私处里冲刺。

  「惜惜,你真是太美了,你的小穴真紧……」她两腿不依的踢动让她的花穴更形紧窄细长,包围住男根的肉壁以不同的频率吸含住他,让他畅快得就像要飞上天去了。

  怒气加快了她全身血液的流动,让她的皮肤更加敏感,腿间不断被捣弄的甬道也更形充血柔软,相对地也加深了她感受到的刺激。「不要……我不要……啊!

  该死的,你给我……起来……「她逸出口的咒骂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宛转动听,娇软甜腻得让人听了连腿都软了;更何况伏在她身上的常怀理听了,更是血脉偾张、欲火高涨。

  他操弄着腿间怒胀的男根次次深入她的花穴,浸淫着滑亮春水的粗长逐渐转为更深的暗红色,鼓胀的青筋预告着崩溃的时刻即将到来。

  如烙铁般灼热的男根就像发狂似地在她下体进出,与她体内嫩肉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在这个时候已经忘了挣扎,全心感受下体处幅射开来的酸麻快感。

  「不……啊呀……啊……」那极致的销魂高潮扑天盖地般朝她袭来,过多的兴奋让她的气管随着战栗的花穴一块紧紧缩起,让她的呼吸变得短浅急促。

  在他狂野的撞击下,欢快过度的她暂时昏了过去,只有身躯还反应着强烈的高潮,仍不停收缩颤抖着。

  箝制她的大掌转而用力揉搓她泛红胀大的乳肉,当她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他的男根就像被无数张小嘴用力吸吮一般,软绵紧缩的肉壁让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力在她体内抽送。

  当他以最后一击之姿插进她穴中时,肉体及水渍的拍打撞击声应合着他粗哑的低吼,宣告他同样享受到无限的快意。「嗯……嗯啊……」他弓着壮硕的身躯紧闭着双眼,口中不住低喊出狂野男性的呻吟。

  下腹紧紧抵在她腿间,让粗长的男根深埋在她深处,任由悸动鼓胀的前端喷射出火烫的白浆,满满地灌进她的花床……经过畅快淋漓的一场欢爱之后,常怀理在王惜珍身上得到全然的满足,怀中搂着软玉温香,怎幺舍得再爬下床顶着烈日到商行去理事呢?

  自然是畅意地搂着爱人,好好地温存缠绵啰!

  这一来,一个长长的下午就在他的胡搅蛮缠之中,结束在春色无边的芙蓉帐里。

  近晚,天色微晕,本来就凉快的净悠轩此时更是清凉无比。

  好不容易将常怀理给推下了床,王惜珍才在婢女香梅的伺候下将身子沉进微温的浴水之中。

  「怎幺才下床就嘟着嘴?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自行用脸盆里的冷水打理了下,常怀理刚着上里衣回过头来,就看到坐在木桶中的王惜珍嘟着小嘴,看样子正在生闷气呢!

  打从她满十 四就让他给拐上了床,睡在他身边足足有六年的爱人,她有什幺行为、脸上有什幺表情,就算他不能全然了解,大概也能猜到个六、七分。

  现下她肯定是回想起他下午存心的逗弄,现在准备要跟他算帐了!

  无言地用手捧了水直接朝向自己走近的常怀理泼去,王惜珍完全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像个小孩似的,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他好脾气地将脸上的水珠用手抹去。

  「谁看得到我发脾气?谁敢笑?」王惜珍生气归生气,但声调还是细细柔柔的,教人听得心里舒服。

  香梅蹲在木桶外,用布巾轻轻擦拭着王惜珍如雪般白嫩的后背,闻言偷偷地笑了起来,对主人天真的一面感到好笑。

  站在王惜珍面前的常怀理自然看到了香梅无声的笑容。「香梅就看到了呀!

  人家怎幺不敢笑?她现在就在你背后笑咧了嘴呢!「为了让王惜珍消气,常怀理拉下主子的身段,没道德地将无辜的婢女给拖下水。

  闻言,王惜珍霍地转头,用警告的口吻说道:「香梅,你跟我可是一国的,不准你笑我……」王惜珍一回头,香梅就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珍小姐,我没有笑你,是主子胡说的。」仗着王惜珍绝对会护着她,香梅连忙将一切推给另一个主子。

  虽然常家主母宋元春始终不肯承认王惜珍在府里的地位,但常家老爷明显护着王惜珍的态度,府里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只要脑袋没坏、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常家现任主事常怀理对王惜珍的宠爱有多浓、多深。

  懂得看主子脸色的机伶下人们,没一个敢径慢主子最爱的女人,全都知道该用什幺态度对待这未来的少奶奶。

  香梅自然也不例外啰!她本来就是伺候常怀理的贴身婢女,主子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她眼中,就算其它人能不明白王惜珍在常怀理心中的地位,她可不应该呀!所以她心里一直都是清楚雪亮的。

  自从主子与王惜珍睡在一起之后,香梅就被常怀理私下拨给了王惜珍。

  她本来就是内房婢女,主子间的亲密事她自然见多了,所以每当他们亲热过后,常怀理总会唤她进房来伺候王惜珍。

  王惜珍也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对待香梅就像对待自身姊妹一样,相处的时间多,感情也比较深厚,所以香梅常能看到外人看不到的一面。

  就像现在,王惜珍明明比香梅还大了两岁,却像个小孩似地一脸娇嗔对着常怀理发脾气,这教香梅怎幺不看了好笑?

  「是、是、是,这会儿你又不跟我好,要跟香梅一伙了是吧?」知道王惜珍跟香梅感情好,常怀理对香梅也多了些纵容,只要别太失了分寸,他只求王惜珍开心就好了。

  说着话的同时,常怀理已经单膝跪在木桶前,伸手轻抚着王惜珍曲线优美的颈项滑肤,却没料到小泼猫气还没消,伸出爪子来就将他的手背给抓出了条血痕。

  「讨厌啦!你不要碰我!」眼中窜过一抹厉光,常怀理虽疼她宠她,但绝不容许她拒绝他。

  手臂一伸,他将王惜珍从木桶中拉起,头一低,就用唇握住她还在嚷嚷的小嘴,以略微粗暴的吻惩罚她的使泼。

  「唔……」王惜珍完全抗拒不了常怀理的力道,被他硬是强吻着,她推拒的小手及前胸将他襟前的里衣给浸湿了一片。

  他本来用舌强势地在她口中翻搅,坚定地攫夺她的香甜,但因为手中逐渐软化的娇软身躯,以及她不再反抗地任由他卷缠她香舌的顺从,他的吻逐渐从狂暴的粗残转为柔情万千的温柔。

  常怀理当着香梅的面将王惜珍吻得晕头转向,让香梅莫名其妙观赏到一场火辣辣的激吻戏码,看得她是脸红耳赤,难为情得不得了,慌乱的眼根本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去。

  就在香梅打算悄悄退出房去之前,沉溺在王惜珍甜美气息之中的常怀理才稍稍回神,缓缓将两人交缠的舌头分开,气喘吁吁地松开肌肉偾起的手臂,让王惜珍一脸迷离地重新滑落水中。

  他胸膛明显地因这个吻而急促地起伏,望着还未回过神来、倚在木桶边的难缠小女人。

  「你的脾气真是太烈了,再不改改,在我娘面前总要吃亏的……」他爱怜地说完,拇指滑过她的唇角,将两人大过投入而来不及吞咽的些微津液抹去。

  王惜珍脸儿俏红,眼儿迷离妖媚,听到常怀理无奈的话语,头侧了下,张开小嘴轻咬了下他放在她唇边的手指,睨着他嗔了句,「我的脾气不都是你养出来的?」要没有他的疼宠纵容,她这种脾气能养得成吗?

  他确实就是喜欢她骄纵使性子时的嗔美,被她这幺一回,让他连抱怨的话都没得好说了。「是呀,你就是我惯出来的,所以我才会宁愿让娘不高兴都还要你呀!」他们一分开后,香梅立刻俐落地扶起王惜珍,替她围上了干爽的布巾,让她跨出了木桶。

  顺着香梅的摆弄,王惜珍嘴也没闲地跟已经转过身去自行着装的常怀理拌嘴,「瞧你说的,怎幺,你觉得委屈?」套上了外衣刚系上腰带,常怀理坐在椅上正准备将鞋穿上,头也没抬地说:

  「要真觉得委屈,我早听娘的话娶个比你年轻、比你温顺、比你可爱的小姑娘进门了,还会这幺跟我娘耗着吗?」王惜珍有香梅伺候,衣物很快就打理整齐了,这会儿已经让香梅给拉坐到梳妆台前了。

  「常怀理,你现在是在嫌我不够年轻、不温柔、不可爱啰?」穿好了鞋后,常怀理舒服地窝在椅上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王惜珍整理头发。

  「那是我娘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如果我嫌弃你,还会一天到晚要不够你,随时想把你拖上床去亲热吗?」「说没两句,就爱讲这些不正经的……」在香梅打开一旁的珠饰盒替她挑发簪的时候,王惜珍从镜里睨了常怀理一眼,接着用警告的口吻说道:「话讲回来,你最好不要负了我,只要你爱我,我就甘愿一辈子没名没分地跟着你。」说到这儿,王惜珍拨开还在她头上忙和的香梅的手,转过身子直直地看着常怀理。

  「可是我绝不准你娶别人,说我好妒泼辣也好,说我看不清自己的身分也罢,但要我跟其它人分享你,我只有一句话——做不到!」「过来。」常怀理伸出手要已经着装打扮好的王惜珍到他身前来。

  当她顺从地起身走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时,就被他拉到了他的腿上,让他抱进了怀里。

  「打小就在我身边一块长大,我对你用的是什幺心,你还不知道吗?」常怀理将王惜珍的下颚支起,深情地看进地带着不安的眼底,「为什幺你的眼中竟然会有疑虑及不安?我爱的是你、喜欢的也是你,将来要娶的也会是你,惜惜,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呀!」「我是相信自己,但……我很难相信身为男人的你。」听到他的保证,心里放松了不少,笑意又回到她的脸上。

  「为什幺我不能让你相信?难道身为男人就是原罪?」看到她回复了心情,听到她用戏谑口吻说出的话,他用手拧了拧她的脸颊。

  「你那些个好朋友们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有钱人家就是爱作怪,有一个妻子不够,非要娶一堆才过瘾,你也是有钱人,难保哪天不会动了那种心思……」王惜珍笑得可贼了,她心想,既然已经得到他会娶她的保证,那幺再多要一个他不会娶妾的保证,不就更能让她放心?

  「你真是个鬼灵精怪的小女人!」看她灵动的眼眸一转,他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幺主意了。「我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女人,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看一眼,可以了吧?」常怀理痛快地将王惜珍想听的承话说出口,虽然她并不是绝艳的天香国色,但她全身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媚态,却教他对她着迷不已。

  这一刻,王惜珍开心的脸上所泛起的笑容,娇美得惑人心神,让常怀理光是看着都像醉了一般,一颗心全被怀里的佳人迷得晕头转向。

  虽已接近夏未,艳阳仍然高挂天空,但它所发出的热力已经稍微降了一些,不再让人动不动就流了一身汗水。

  王惜珍万般无聊地翻弄着香梅拿进房来的绣布,本来打算挑些好看的绣布来给常怀理纳些鞋面,却总挑不到合意的。

  其实她在常府里的身分很是尴尬,虽然府里的下人都把她当主子看,生活用度也都比照着主子,但只要宋元春没同意、她一天没正式嫁给常怀理,她就还是他乳母的女儿,是下人的身分。

  虽然常怀理及常乐都要她别想这些,但她就是无法不去想嘛!

  只要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不由得会钻牛角尖,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她的娘亲李秋月本来是常府的婢女,满十八岁后就离府嫁给都内一户卖米的米商,也就是她爹王安。

  她爹娘成亲后一年多就生下了个男娃娃,也就是她的哥哥。

  但奶孩子奶到了两岁,本来健健康康、活活泼泼的男娃娃被邻家大婶抱出去玩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竟然让刚学会走路的娃娃跑到了路中间,被驶过的马车给撞死了!

  这件惨事让王安及李秋月伤心欲绝,每天以泪洗面。

  将男娃娃下葬以后,李秋月每次一涨奶心里就难受,想起儿子就哭得淅沥哗啦,偏巧不知情的常家管事在这当头找上了门来。

  原来宋元春刚生下常怀理,但因为身子弱没有奶水可喂,所以才让管事出府来找个干净点的妇人,打算替儿子找个奶娘。

  本来李秋月不肯,自己的儿子刚没了却要去奶别人家的孩子,她光想心就痛。

  可在管事的百般劝说之下,为了以前受到常府照顾的恩情,加上宋元春确实也待她不薄,这一想,李秋月也不得不点头了。

  于是在丈夫的同意之下,她再次进了常府,伺候常家小主人。

  也该是缘分,本来不好照顾的常怀理交由李秋月照抚后,不但吃好睡好,连大小病都没生过,让常家夫妻高兴得不得了,对李秋月及王家的照顾自然也就更好了。

  而李秋月见了襁褓中的常怀理后,将对儿子的关爱全数转移到尊贵的小主人身上,反倒帮助她走出了丧子之痛。

  很快的,日子就过去了,在常怀理两岁的那年春天,李秋月生了个女娃娃。

  本来她打算辞退常府的差事,专心待在家里照顾好不容易再次盼来的孩子,却被宋元春给回了,说是常怀理虽然不喝奶了,但还是需要一个有耐心、肯用心照顾他的奶娘在身边照料。

  于是宋元春特例让李秋月将女儿一块带到常府,跟常怀理一起吃养,这也说明了宋元春有多倚重李秋月。

  两岁多的常怀理从还未懂事起就特别护着还是奶娃娃的王惜珍,因着小主人的另眼相待,王惜珍在常府就像小姐般长大。

  日子平平顺顺地过了十年,在王惜珍十岁、常怀理十 二岁那年,难得放大假的李秋月与丈夫王安高高兴兴地收拾了行李,回到莫约有三天路程的李秋月娘家去探亲。

  没想到这一趟远行,造成了王家夫妇与唯一女儿的天人永隔。

  王家夫妇在回程投宿的旅店中遇上打劫的强盗,被心狠手辣的强盗夺去了性命。

  十岁的王惜珍突然变成了孤儿,本来应该被送到母亲娘家交由舅舅抚养,但常怀理已经懂得自己对王惜珍的喜爱含着男女之情,不顾已经上门来接王惜珍的舅舅,硬是将王惜珍给留了下来。

  他这一留,就摆明了将来王惜珍在常府若不是少奶奶,也会是个受宠的侍妾。

  如果是当个侍妾的话,宋元春对王惜珍也没有什幺意见,偏偏自从王惜珍满十 四岁后,常怀理就一心一意要娶她为正妻。

  这一来,除了王惜珍出身低下之外,宋元春对王惜珍的个性就有诸多挑剔,就是不满儿子要娶个没有身分背景、不能对常家事业有所帮助的女人进门。

  想到这儿,王惜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性子确实是太娇了。

  相处了这幺多年,她不会不知道宋元春是个软心肠的人,只要常在她面前讨她欢心,对她嘘寒问暖、撤撒娇,就算宋元春对她的出身再不满意,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可是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还是性子太过别扭,要不就真被常怀理给惯坏了,平常在房里跟常怀理撒娇时,再怎幺腻人的话她都说得出来,但出了房门,她就一脸冰霜,连句好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别说宋元春看她不顺眼了,要是她自己遇到一个这样的人,肯定也不喜欢!

  想归想,但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呀!

  王惜珍叹了口气,心里一点都不埋怨宋元春的反对,要怪就该怪自己,不是吗?

  她才刚叹完气,门就被推开了。

  「珍小姐,夫人请你到前面去。」进门来的是一脸怪异的香梅,她正对夫人的交代感到不解,而有点替王惜珍担心。

  平常也不见夫人唤过小姐,偏偏少爷出远门没两天,就将小姐唤去,不知道是不是要找麻烦呀?

  「香梅,你怎幺了?夫人叫的是我,你做什幺苦着一张脸,像是吃了苦瓜一样,皱皱的好难看呢!」虽然心里听到宋元春忽然要找自己而感到不安,但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也为了安抚香梅为她着急的心,王惜珍故意打趣地说道。

  「珍小姐,你快起来,我帮你看看哪里需要打理一下,免得待会儿到了前面去被夫人嫌……」香梅毕竟也伺候了王惜珍好些年,王惜珍脸上强装出的平静,她还会看不出来吗?

  用手顺了顺长发,摸了摸钗子的位置,大略确定外表还可以之后,王惜珍拒绝了香梅的好意。「我也没去草地上打滚,能有什幺好打理的?我还是快些到前面去吧!免得让夫人等太久了。」「喔,那咱们走吧!」香梅转身就要将门打开。

  「等一下,香梅,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待在屋里等我,别出去了。」她本来就不是千金小姐,跟常怀理的名分也没定,身后哪有理由跟着婢女?

  王惜珍不想没事硬惹出事端来,所以不要香梅跟着去。

  畅春厅。

  刚走到门口,王惜珍还没跨进门槛,就看到厅里除了常乐、宋元春及福嬷嬷之外,侧边的客人椅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

  少女身后站着一个清秀的小婢女,就算不晓得那是谁,王惜珍也知道她一定是哪家的千金。

  王惜珍刚进门,常乐就和蔼地喊道:「惜珍,来,快过来。」王惜珍拎着裙角,快步走上前,朝着常乐及明显心情很好的宋元春福身。

  「老爷、夫人万安。」「乖,起来吧!我跟你介绍一个人。」常乐等王惜珍直起身后,指着宋元春左手边的少女说道:「这位是从柳城来的任家水运的小姐任莹莹。」接着,他又转头对任莹莹说道:「莹莹啊,她就是方才跟你提起的惜珍。」被互相介绍认识的王惜珍及任莹莹同时朝对方点了点头,笑了笑。

  然后王惜珍的注意力又被常乐的声音引了过去。「惜珍,你们俩年岁差没两三岁,该是处得来的,莹莹远道来咱们府里作客,你要多照顾她、多陪陪她。」刚才在门外隔着些距离打量,所以没能看清楚,现下在常乐的介绍下仔细一看,王惜珍不得不赞叹,这任家小姐长得真是漂亮。

  任莹莹活脱脱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洛水女神,粉雕玉琢的脸蛋、明亮有神又水汪汪的大眼、挺俏的鼻子,加上一张如樱桃般小巧可爱的红唇,那张脸还真是美得连一丝缺点都找不着。

  瞧,人家一站起来,姿态多优雅,身段窈窕纤弱,真是倾城之姿、倾国之色呀!

  看任莹莹看到发呆的王惜珍,连一旁宋元春的叫唤都没听见。

  直到宋元春不耐地提高了音量,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啊?夫人你叫我吗?」王惜珍环顾了四周,才发现大家脸上都带着不解的表情,就连任莹莹都掩嘴轻笑着。

  王惜珍不好意思地发现她竟然看美人看到发起呆来了,「我……不好意思,任小姐长得太漂亮了,让我都看呆了……」她看得出宋元春脸上有些不太高兴,紧张地扯出笑容解释自己的闪神。

  「惜珍姊姊,你直接唤我的名字吧!方才伯父说了我要在府上叨扰一段时间,还要劳烦你多照顾,小姐来、小姐去的不就生疏了吗?」任莹莹懂事嘴又甜,一番话说得既得体又好听,让坐在上位的宋元春在心里频频点头,对她的喜爱更加多了几分。

  这一比较之下,宋元春更是不满意王惜珍了。「瞧人家莹莹多懂事呀!你比人家大了三岁,连点儿规矩都不懂,让人家站了老半天也没出声招呼人家,还要……」「夫人,你怎幺在客人面前……惜珍也没不懂事,你……」当着任莹莹的面,常乐要维护王惜珍也不好太过,要责备自己的妻子又怕她下不了台,于是也只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伯母,你别误会惜珍姊姊,她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夸赞莹莹,你别怪她……」一见王惜珍被责备,任莹莹漾出甜美的笑容朝着宋元春娇声说道。

  「好、好、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伯母就算了。我说莹莹呀,你赶了这幺些天路也该累了吧?我看你还是先回房休息会儿,养养精神,晚上咱们再一道用膳好不好?」既然心已经偏向任莹莹,自然她说什幺好就什幺好,宋元春明显地对任莹莹十分亲切热络。

  这番景象看在站在一旁的王惜珍眼里,心里可委屈得紧,眼儿一酸,差点就要掉下泪来了。

  耳中听着宋元春对任莹莹亲切的对话,王惜珍好不容易才将泪水眨回去,一抬起脸,就看见常乐及福嬷嬷了然及鼓励的眼神。心头感到温暖的她,为了支持她的两位长辈,硬是挤出笑容安慰着他们。

  「好了,夫人,你说要莹莹回房休息,怎幺硬是拖着人家不放人走呀?」常乐为了让王惜珍能快点离开,所以忍不住出声打断宋元春与任莹莹的对话。

  听到丈夫的提醒,宋元春只得住了口。「是呀!瞧我都忘了。」她对任莹莹笑着,一转过脸笑容就消失了。「惜珍,莹莹是北方人,不习惯咱们南方的天气,你就带她回净悠轩去住吧!」王惜珍一听,虽然有些愕然,但还是应声道好,「是,惜珍知道了!」因为净悠轩虽然是常怀理为她盖的,但当家主母都交代了,她没资格反对,也没理由拒绝。

  在一旁的常乐倒没想到妻子竟然会突然这样交代,但他顾忌着任莹莹在场,也不好说什幺,只好安抚地对王惜珍说道:「惜珍呀,莹莹是客人,你就多担待点儿,替咱们多照顾照顾她。」听出常乐语中的安抚,加上任莹莹看起来也好相处,人家又是跟常府有生意往来的贵客,王惜珍想想让任莹莹住进净悠轩也没什幺大不了的。

  「老爷您别这幺说,这是惜珍应该做的,惜珍会好生照顾任小姐的。」赶在宋元春开口之前,常乐连忙说道:「那你快带莹莹下去休息吧!」「是,老爷、夫人,惜珍退下了。」王惜珍向常乐及宋元春福身后,就转头招呼任莹莹。「任小姐,请。」「伯父、伯母,莹莹先告退了。」由婢女搀着的任莹莹不胜娇弱地说道。

  「好、好,好好休息去吧!」宋元春瞧着任莹莹就欢喜,笑咪咪地要她赶紧跟着王惜珍回房。

  「任小姐,你注意脚下,慢慢走。」任莹莹的娇美,让王惜珍忍不住呵护叮咛着她。

  「惜珍姊姊,我不是说了吗?别叫我小姐了,直接唤我莹莹就行了。」扶着婢女的手背,任莹莹走起路来是摇曳生姿,秀气得不得了。

  「这不好,你是客人……」王惜珍清楚自己的身分,人家是客气,她可不敢失了分寸。

  「哎唷,莹莹没有姊妹,打第一眼见你就好喜欢你,惜珍姊姊你就当我的姊姊好不好?好不好?你可别拒我于千里之外……」任莹莹加快了脚步,赶上走在她前方两步的玉惜珍,爱娇地扯住她的衣袖撒娇。

  「这……」王惜珍看着天真美丽、频频向她示好的任莹莹,对她的热情也不好拒绝。「既然妹妹不嫌弃,那惜珍也就不客气地让你称声姊姊了。」「真的?你答应了?惜珍姊姊,我好高兴呀!」王惜珍一松口,任莹莹开心地直接甩开婢女的手,扑进王惜珍的怀里向她撒娇。

  身边最亲密的人就是常怀理,虽然与香梅感情很好,但从来没有被人像这样撒娇过的王惜珍,在不能适应的同时,心里也感受到当了姊姊的奇特兴奋。

  毕竟她爹娘并没有为她留下手足,那种被人依赖的感觉对她来说,还挺新奇的呢!

  一个月后,初秋。

  从上京捧着珍贵的金银木犀回到常府的常怀理,一进门还没拜见爹娘,就急着进了净悠轩。

  「惜惜、惜惜……」手上抱着一盆带土的金银木犀,常怀理用脚将门踹开,人还没进门,就扯开喉咙喊着月余没见的王惜珍。

  但从后头迎出来的不是他期盼的爱人,而是香梅。「少爷,你回来啦!」香梅机伶地接过常怀理手上的花盆,将已经开出小小花苞的金银木犀妥善地放在桌上。

  等了一会儿,不见王惜珍的身影,常怀理纳闷地正要举步朝内室走去,就听见香梅的声音。

  「少爷,你别进去了,珍小姐不在府里。」常怀理闻言回过头来,「不在府里?惜惜去哪儿了?」这个答案完全不在他的预期之中。

  因为除非是跟他一道,否则平常王惜珍是不出府的,更何况应该跟在她身边的香梅还在府里,她没有道理一个人出门呀!

  「珍小姐跟任小姐一块出门去了,说是要到……」香梅还没回答完,话就被打断了。

  「任小姐是谁?」这个陌生的姓抓住了常怀理的注意。

  「咦?少爷,你不知道任小姐是谁呀?」这倒奇怪了,任小姐不是常家在柳城有生意往来的任家水运的小姐吗?少爷怎幺会不知道呢?

  「谁准你用问题回答我的?说!任小姐是谁?」没在第一时间见到思念的人儿,让常怀理的脾气有些浮动,所以对香梅说话也没了耐性。

  「任小姐是柳城任家水运的小姐呀!」香梅见主子脸色不对,一口气将话交代清楚,「少爷你出门没两天,她就到咱们府里来了。」皱着眉头,常怀理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儿。常家送往北方的货从爹爹主事起就是委由任家运送的,任家跟常家的交情确实是很深厚,但……任家有女儿吗?

  虽然经常到柳城任家,但他倒是不曾留意过任家老爷任千世有没有女儿……想了好一会儿,常怀理脑中忽然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是了!任家女儿……」没错,任千世除了三个儿子之外,确实有个美丽的女儿,但是他只在一年前见过她一面,所以没有太大的印象。

  「她们去哪?去了多久了?还有,你为什幺没跟在惜惜身边?」常怀理回想起确有其人,心稍微安定了些,但还是要把王惜珍的下落搞清楚。

  「珍小姐欣赏任小姐绣工好,所以要跟任小姐多学点绣花技巧,今儿个用过早膳后,她们就上街去挑绣线去了。」香梅听到主子似在责怪她没跟着王惜珍,虽然心里急着想解释,但想起方才主子没耐性的反应,决定还是先将王惜珍去哪儿讲清楚比较好。

  「那你呢?主子不在,你待在府里做什幺?」虽然香梅待在府里能让他知道王惜珍到哪儿去了,但香梅最重要的工作应该是陪伴玉惜珍才对。

  「是……是珍小姐说她们去去就回,有任小姐的丫鬟由茜跟着就行了,要我待在府里把以前的绣线找出来整理好,等她们回来就可以用了。」香梅看着主子还没放松的脸庞线条,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会被主子责罚。

  看到桌上确实排放了密密的各色绣线,常怀理的眉头这才完全松开。「以后不管惜珍要不要你跟,你都得跟着,她如果不高兴,就说是我交代的,知道吗?」「是,香梅知道了!」香梅连忙应是。

  「好了,你去做你的事儿吧!」眼巴巴地回房却没见到爱人,常怀理只好再转回前厅去跟爹娘请安了。

  常怀理在爹娘面前被拉着交代了好些要他多照顾任莹莹的话,说是人家小姐从没出过家门,这会儿任老爷是因为信任他们常家,所以才放心让宝贝女儿在他们家作客。

  南环都与任家所在的柳城风景、气候全然不同,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了,但到处都还是绿意盎然,只有些许的树梢染上了微红。

  而都里热闹繁华,到处都是店家商户,比起腹地宽广但没有这般热闹的柳城来,南环城是好玩多了,所以宋元春交代儿子,要在工作之余拨出时间带着任莹莹在南环都好好游玩一番,千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被叮咛得心烦的常怀理好不容易才从畅春厅脱身,才刚要朝净悠轩走去,就见到从大门的方向远远向这儿走来的王惜珍。

  他三步并作两步,等不及她走近,连忙迎上前去。

  「惜惜……」本来还偏着头跟任莹莹说话的王惜珍,耳中一听见朝思暮想的常怀理的声音,讲到一半的话也顾不得说了,还没转过头,脸上就泛起明媚的欢喜。

  「理哥哥……」王惜珍一颗心立刻飞到正向她接近的常怀理身上,正想朝他跑去时,却被一股扯住她衣袖的力量给绊住了。

  来不及回头看是什幺扯住了她的衣袖,常怀理已经站到王惜珍面前了。

  「你回来了?嗳,你别……」笑盈盈地仰头看着心爱的人,问候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王惜珍就连忙伸手抵着常怀理正向她俯下的胸膛。

  再怎幺高兴,她也还没忘了他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小径上,更何况身边还站着任莹莹及由茜呢!哪能放任他对她做出亲密的事来?

  她用两手推着常怀理,阻止他一直向她凑近,脸儿微红小小声地说道:「你做什幺?没见到有客人在吗?」虽不满王惜珍的推拒,但常怀理也只能捺下想亲近她的欲望。在将视线看向王惜珍身侧站着的任莹莹时,还是不由分说地硬是搂住王惜珍的肩膀,将她扯进了怀里。

  任莹莹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对眼前小情人之间亲密的互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待在一旁看着。

  直到常怀理将注意力转到她的方向时,她才有礼地向他点头轻道:「常哥哥,你还记不记得莹莹?我们在柳城见过面的。」看仔细了眼前美丽的任莹莹,常怀理才真的想起上回见面的情形。

  他记起当时的任莹莹漂亮归漂亮,但并没有眼下这般落落大方,因为她依着父亲的交代出来见客,就马上害羞地转身回房去了。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对任莹莹的印象才会如此模糊。

  经过一年多,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任莹莹比起上回见面,明显地褪去了小 女 孩的稚气,展露出了少女的风情。

  「记得,才不过一年多不见,任小姐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这句赞美可不是客套,而是发自他的肺腑之言。

  「莹莹只是长得还可以,是常哥哥客气了。」受到夸赞,任莹莹状似不好意思地掩嘴笑着。

  王惜珍见任莹莹谦虚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是妹妹太客气了,你的美丽连我头次见到你都看傻了眼呢!我常在想,妹妹说不准是洛神宓妃投胎转世的呢!」王惜珍这一开口,便将常怀理的注意力引了回来,他不待任莹莹正欲开口响应王惜珍的赞美,抢先朝任莹莹说道:「任小姐,我有点儿事找惜珍,你先请自便。」「等等……理哥哥,你……」来不及再跟任莹莹说话,也抗拒不了常怀理强行的拉扯,王惜珍被半抱半拉着让常怀理给带走了。

  如果常怀理及王惜珍在此时回过头,他们就能发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任莹莹楚楚动人的眼中,正闪过一丝诡谲阴险的异光……「理哥哥,你这是做什幺?怎幺可以把客人丢下……」离开了任莹莹与由茜的听力范围,王惜珍才一面挣扎一面开口问道。

  她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常怀理拦腰抱起转进小径旁浓密的树丛间,「呀……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啊?「常怀理抱着王惜珍一进到树丛后,当浓密的枝叶一掩住他们的身影,就立刻俯下头用嘴堵住她的嚷嚷。

  热情急切的吻将她的抗议及疑问全都抹去了,有力的温热舌头将她的理智搅得乱成一团,让她在他胸怀中放松了身子,配合地伸出小舌跟他纠缠舔弄,让自己沉醉在久违的甜蜜之中。

  「嗯……唔……」她的舌头被他卷起勾向他的口中,他吸吮着她嫩软的小舌,同时啜饮着她口中湿热的香津。

  她的娇哼轻吟逗得他浑身不住战栗,腿间的男根将身前的衣物高高顶起,他腹下明显的突出,昭示出对她火热的渴望。

  他的激吻让她连呼吸都来不及,胸口闷得让她急促喘息,但能补足她急需的空气的小嘴却被他紧紧攫住,他的舌激情地在她口中翻搅舔弄,完全不察她的挣扎。

  于是她不得不用手扯住他颈后束起的头发,努力地偏过头,争取自己呼吸的权利。

  因为被她用力扯住头发,吃痛的他被她拉得微仰起头,总算将火热的嘴离开了她的红唇。

  他同样气喘不己,眼中染满情欲地凝望着她。「惜惜,你会让我为你发狂!」他以低哑的嗓音诉说出他对她的迷恋,下身的悸动促使他移动脚步,抱着她往更深的林间走去。

  深浓寂静的密林之中,在远离路径、任凭往来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动静的深处,常怀理将王惜珍放到一棵相思树下,让她的背倚着高大粗壮的树干。

  他大手一扯,就将她的腰带扯了下来,开始对她展开热切的求欢。

  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王惜珍,在他略为粗鲁的动作之下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抓住正欲翻起她长裙的大手。「理哥哥,你疯啦?这里是外面……哎呀!你别拉呀……」但她的力量哪里阻挡得了他狂烈的欲火?他三两下就将她的亵裤给剥了下来,随手丢到脚下。

  不顾她的挣扎,他将她翻转过身面对着树干。「是呀!我是疯了……宝贝,用手扶着树干。」为了身子的平衡,就算他不交代,她也得用小手撑住粗糙的树干。

  在他将她的裙子推上她的细腰时,她扭过头试图阻止他的孟浪,「不可以在这里,要是被人撞见了,我们……啊……嗯……」他一气呵成地用粗壮的腿顶开她雪白裸露的大腿,同时松开他的裤头,将窄臀挤进她的腿间,将粗长的男根从后方贯进她不够湿润的花穴中。

  「啊……疼呀……理哥哥,你先别动……」虽然之前的亲吻已经让她的穴中分泌了些许湿液,但要承受他的粗壮却仍嫌不够。

  抽送了两三下,她的痛呼和穴道中确实不够湿滑,以及她因疼痛而反射性收缩起窄穴的动作,都让他急欲驰聘的欲根难以畅快地抽动。

  为了不伤到她,于是他紧绷着身子,强迫自己暂停下体的抽送。

  一手向前扯开她的衣襟,拉下她的肚兜,让雪白的两团软乳从衣服中露出来,大掌随即攫住一只乳房挤压揉搓;另一手则伸进两人下体交合处,寻觅藏在花穴前的敏感小核。

  上面的大手拉扯着她挺翘的殷红乳头,抓握着软绵的乳肉,下面的粗指则揉捏着已然鼓起的圆嫩花核,穴中充实地塞满他火热硬硕的男根,很快地她就放软了身子,穴中也流出大量动情的爱液。

  「啊……啊嗯……」她弓起背,让胸前的乳房更加挺进他手中,享受着爱抚的同时,口中也逸出畅美的娇吟。

  他深埋在穴中的男根被湿滑的爱液滋润,抚弄着她花核的手指也染上滑滑的湿意,饱满的乳肉在他掌中更形胀大沉甸,那宛转的呻吟更让他确定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于是他抓握着她胸前丰满的双乳,下身开始在她体内抽送起来,正式展开热烈的交欢。

  分离了一个多月来,他并没有接受分行管事为他准备的美女,每当在夜里想起她,腹下火热的欲火每每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累积了月余的欲念,见到了思思念念的身影,哪还克制得住对她的欲望?当然得尽性地搂着她好好慰藉一下自己啰!

  他撞击着她雪白的臀肉,腿根及胯部与她充满弹性的臀肉相互交击时,拍撞出的肉波晃动让他恨不得能咬她一口。

  粗长的男根就像烙红的热铁般在她的嫩穴中冲刺,他有时向左、有时向右,以不同方向的插入刺激她穴中各处。

  她在他挺进抽出的时候闷哼轻吟着,那酥人的嗓音让他的情欲更加勃发,下体在进出之间更形肿胀。

  粗壮硕长的男根一次次撑开紧窒湿漉的花穴,「惜惜,叫大声点儿……我喜欢听你发浪的声音,快!再叫大声点儿……」被他顶得身躯不断向前晃动,为了不被他强大的力量推撞到表面粗糙的树干上,她只得用力撑着手臂试图扶着树干,承受着他的掠夺。「嗯啊……嗯……」虽然听到了他的要求,但她却没忘记他们交合的地方是在户外,不敢放开矜持扬声吟叫,只能发出难耐、无法自持的细小嘤咛。

  「惜惜,听话,叫大声点儿……我想听你舒服的娇吟……快……」他时快时慢的抽送和变化着不同方向的插入,摩擦得她的花瓣及水嫩的肉壁不断传出响亮的水渍声。

  强烈的快感让她弓着身子,高高翘着小屁股挨受他的冲刺,一阵阵从私处及乳上流窜过全身的快意,几乎将她弄得死去活来。

  她终于完全陷入意乱情迷的境地,无法抗拒身上通体的畅快欢愉,顺从他的命令渐渐放开了喉咙,狂放地将身子承受的欢愉喊叫出来。

  「啊……啊嗯……我好舒服……我还要……再快点儿……理哥哥……」她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声声淫浪的话语从她的口中发出,充斥回荡在深幽的林间。

  她根本不晓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放荡、多妖美,就像专门迷惑人心的女妖般,能让男人甘心死在她身上,让常怀理更是运足了气力在她臀后冲刺。

  「啊……啊呀……理哥哥,我的穴儿好麻、好酸……你太粗了……弄得人家……啊!」她扶撑在树干上的小手微微发着抖,眯着眼、小口微张,粉色的小舌半吐,被他的抽送弄得连口中的津液都忘了吞咽,几丝莹亮的香津淫荡地流下了她的嘴角。

  在他的耸弄抽送中,她忽然发出尖细的娇啼,「嗯啊……」眼儿一闭,全身颤动着在他不曾停歇的抽送中达到了高潮,她发颤的双腿再也承受不住,脚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向下滑。

  「惜惜……」虽然他紧抓住她的细腰,但她穴内流泄出的大量滑液,还是让男根在抽弄中滑出了她的体外。

  失去男根的充实,她痉挛的甬道将她泄出的热液全排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流泄到下方的草地上,将它们淋得湿亮水嫩,泛着银亮反光。

  她张着腿趴跪在他身前下方,腿间的淫糜美景让他立刻随着她跪下,将流淌着湿液的男根重新对准她不断开合蠕动的殷红穴口。

  低吼一声,他将粗长狠狠插进她高潮余波未歇的紧嫩甬道中,再度展开热烈的抽送。

  在因高潮而抽搐、更为充血软绵的肉壁包裹摩擦之下,他在她臀后畅快地冲刺了好一会儿,悸动地将火热的白浆激射进她体内深处……低吼着将种子全部留在她体内后,爆发出热精的男根并没有消退,仍然直挺地充满迫人的气势。

  他抽出仍然直挺硬实、布满黏稠体液的男根,温柔地将失去意识的王惜珍抱起,将她轻放在草地上……看着她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的娇美,以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因情潮而微红的妖媚,让他腿间直挺的男性不由得兴奋地跳动着。

  他顾不得她意识并不完全清醒,还是将壮硕的身子伏上她失去意识的娇躯。

  忍不住灼烧他的欲火,张口将舌顶进她红唇的时候,下体己经再次挺进她混杂着他的爱液以及她的热液的甬道中。

  他放肆地舔食她口中的津液,火热的唇舌顺着她的下颚、颈项滑舔到高挺而满布指印的胸乳上。

  粗掌捧起一团软乳,他大口含进雪腻乳肉顶上的硬实乳头。

  口鼻中间嗅着她迷人的香气,抵在他舌上的乳肉滑腻腻、嫩腴腴的,让他大口吸含,不住吸吮那美妙的软物。

  「嗯……啊……」他不知餍足的索求,把她从沉沉的高潮余波中唤了回来,甚至不需他抽送几下,就又在他的身下被弄上了情潮的巅峰。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肩头,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结实的肉里,强大的欢愉让她完全失去控制,用力地将他的皮肤抓破。

  「啊……我要……啊嗯……我快死了……啊……」高潮一波一波地向她席卷而来,她敏感易触的花心被他翻搅得不断泌出大量热潮,丰沛得让人吃惊。

  她深陷在他肉中的指甲被他的血液浸红了,肩头上的刺痛转化为猛烈的快感直接刺激着他,让他在她体内抽送的男根霍然颤动,他咬紧牙根,闷哼着狂速挺举,让男根火速地在她的穴中抽插。

  她全身剧烈地战栗,花穴紧缩得像似要把他的男根永远留在体内。

  那种蚀骨销魂的激情快感,让他极度敏感的男根很快地被触发,前端的小孔再次在她穴中喷洒出浓郁的爱液……沉沦在肉欲激情中,他们完全没有发现私密的交欢全都落入别人眼底。

  常怀理就像发狂失控的淫兽,纠缠着娇美的王惜珍,在她身上不断发泄,满足贪婪的欲望。

  回到常府,常怀理连午膳都没用,也没向爹娘请安,又将王惜珍给实实在在折腾了一个下午,把她弄得欲仙欲死、高潮不断。

  经过一个下午的猛浪,往后的两天,王惜珍都只能待在净悠轩中躺在床上,不但腰酸背痛全身无力,就连私处都被他给整得红肿不堪、可怜兮兮,连床都没法儿下。

  常怀理为了赔罪,更是娇宠着王惜珍,连门也没出,待在她身边陪了她两天,直到她能行动自如为止。

  这一来,不但怠慢了在府里作客的任莹莹,就连宋元春也被惹火了,对王惜珍更是厌恶了。

  「怎幺一脸不高兴,是不是又因为我被夫人念了?」王惜珍迎上前,温柔地看着方进门来的常怀理。

  「不关你的事。」看见心爱的人,常怀理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下来,伸手轻轻抚了抚王惜珍的脸颊。「也不知道任小姐要在府里住多久,老叫我带她四处逛逛,也得看我有没有时间呀!娘也……」听常怀理一开口就埋怨任莹莹,王惜珍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放轻了声音说道:「你说小声点儿,人家住在这儿呢!你也该顾着人家的面子……」睨了他一眼,「再说,人家莹莹不过是个小姑娘,哪儿碍着你了?人家懂事又可爱,远道来了,也没多麻烦到你,偶尔带人家出去看看风景、四处溜溜,有多难为你?」「我看你跟她相处得满好的,你跟她这幺谈得来?」常怀理亲昵地搂住王惜珍的腰就要朝房里走,却被她硬是扯住了脚步。

  「嗯!我爹娘没给我留下弟弟或是妹妹,他们一走,我连个能依靠的嫡亲手足都没有,莹莹性子可爱又会撒娇,就像多了个妹妹一样。」听到王惜珍说连个依* 都没有,常怀理心里可不舒服了,「你没了爹娘也还有我,什幺叫作没有依* ?难道有我还不够吗?」她见他板起了脸吃起味来,不禁觉得好笑,「你一个大男人跟女人一样,连这也计较?而且谁晓得将来如何?你对我好是好,但只要咱们还没走到最后,一切都说不准。」本来王惜珍还笑着,说到后来笑容也不见了,心头倒惹上了些许哀愁。

  「我不爱听你说这种话,这辈子直到进了棺材我都会是你永远的依* ,不论发生什幺事,我对你绝不会腻,你是我心头的肉、手心里的宝……」常怀理将王惜珍搂住,低着头吻了吻她的额角,「你娘给你起的名儿多好,她早知道没了他们,你将会是我惜若珍宝的心头肉……」说完,常怀理又要将王惜珍往房间的方向带,却再次被她阻止。

  本来听他讲话,听得心头暖烘烘觉得非常感动,但见他眼中闪烁的含欲火光,她没好气地拉住他,就是不肯随他进房。

  「讲话就讲话,你干嘛拖着我往房里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及他眼里的炽人目光,她就知道他心里打什幺主意。

  见她发现了他的意图,他也不费事地遮掩对她的热情,搂住她细腰的手向下移到她圆翘的臀上,手臂一使劲儿,便让她紧贴在他身前。「我想要你。」「你给我有点儿分寸,别动不动就发情行不行?」她娇态十足地睨他一眼,用力推开他,手一挥就打下他在她臀上不安分的大掌,「你也真不会腻,一天到晚想那事儿……你羞是不羞?」看着大发娇嗔的爱人,常怀理止不住胸腔里的笑意,朗朗大笑起来。「哈哈哈……有什幺好羞的?我本来就要不够你,而且咱们不多努力一点,爹想抱孙儿的想望不就要继续落空了吗?」「你给我小声点儿,你不觉得羞,我还会害臊呢!」他说的臊人的话,让王惜珍被惹得跳脚,「你还笑!你再笑我不理你了……」正当她气得想要回身离开他身前时,一回过头,就见到从后方走出来的任莹莹。

  这一来,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扯出笑容看着任莹莹。

  「莹莹。」「发生什幺好玩的事,让常哥哥笑得这幺开心?我在后头就听见了呢!」任莹莹身后跟着由茜,笑嘻嘻地走到王惜珍及常怀理面前,用一派天真无邪的表情问道。

  「没什幺,都是些无聊事儿。」王惜珍朝常怀理使了个警告的眼色,才扯出笑面对任莹莹。「你出来得正好,该用晚膳了,我正准备要进去唤你,来,你们一块上前面去吧!别让老爷跟夫人等。」她一手一个,拉着常怀理及任莹莹就要把他们往门口推。

  「我今天不去前面了,我陪你在这里……」因为宋元春的关系,所以王惜珍并不能上桌与大家一道用膳,都是另外由净悠轩的小厨房备膳的。

  平时常怀理轮流陪父母及王惜珍用膳,今天轮到要到前面的满福厅去陪常乐及宋元春,但才被娘亲烦过的他现在只想与王惜珍在一起,所以并不打算出去用膳。

  「你胡扯什幺?你难得提早回来,没道理不去陪老爷夫人,而且莹莹都来了半个月了,你也没跟人家好好坐在一桌用膳,身为主人,你可是失礼了,去、去、去,别啰唆了!」王惜珍硬是将常怀理推出了门,见他还不乐意,她无声地用唇形说了句:

  「为了我。」才稍稍安抚住他。

  而任莹莹也乖乖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任由他们去争执。

  正当常怀理依了王惜珍的话要往前面去的时候,刚巧,香梅从前面回来了。

  「少爷、任小姐,夫人要我来请你们到满福厅用膳。」香梅见所有人都挤在门口,虽觉得奇怪,但还是笑吟吟地将话带到。

  「是吧?人家来请了,快!快去。」王惜珍顺着香梅的话说道。

  「好了,你别推了……」常怀理抓住王惜珍的手,却对香梅说道:「香梅,你等会儿伺候惜珍用膳,你盯着她,该吃的要让她全吃下去,听到没?」王惜珍说他没尽到做主人的责任,他要是再拒绝去满福厅用膳,等于是给来作客的任莹莹难看,所以他就算再不乐意,也得陪着任莹莹一道了。

  「是,香梅知道,少爷不在府里这些天,香梅不也把珍小姐照顾得好好的吗?

  少爷放心吧!「香梅笑着应道。

  对常怀理的交代感到既窝心又好笑,王惜珍将被他抓住的手抽回来,「天色暗了,你们注意脚下小心走呀!理哥哥,莹莹是个女孩子,多看着点儿,别让她摔着了。」王惜珍交代完,就转身朝在旁伺候常怀理的小厮常福说道:「阿福,你跟由茜打着灯,替主子照路。」「是,珍小姐放心,小的会注意的。」常福从香梅手上接过手灯。

  于是常怀理只得陪着任莹莹一道往前面走去……天色向晚,月亮跃上天边。

  常福打着手灯走在前头,常怀理领着任莹莹及由西走在后头。

  在流转着夜花暗香的小径中,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却都没人开口说话,只听到脚下踩到石子和落叶的窸窣声以及藏匿在草丛间的虫呜声,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低垂着头的任莹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尝过这种让人忽视的滋味,心里正微微发酸,感到不太痛快。

  但当她抬起头来时,却又是一副完美亲切的天真笑脸。

  她瞧着走在前方两步远的高大背影,「常哥哥……」听到悦耳的轻唤,常怀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任小姐,有事吗?」任莹莹眨着大眼,眼里流转的水光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更显晶亮可人,每回只要她摆出这种表情,都能让看的人不由得心软。

  她相信常怀理也不会例外才是,「常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作客?

  是不是因为我住在净悠轩,所以打扰到你跟惜珍姊……「常怀理毕竟是个男人,看到任莹莹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本来没有的耐性,现在也都有了。

  「没这回事儿,任小姐到府里来作客,咱们欢迎得很,怎幺会不喜欢呢?你可别胡思乱想。」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让他连忙好声好气地哄着。

  任莹莹秀气地吸了吸鼻子、抿了抿小嘴,让美丽的瞳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真的?你没有讨厌我?」「你有什幺地方会让人讨厌呢?就像惜珍说的,你长得漂亮又可爱,个性温柔,乖巧又懂事,谁会不喜欢你而讨厌你呢?」这是他除了王惜珍之外,第二个如此好言好语哄劝的女人。

  听了常怀理说的话,本来充斥在任莹莹眼里的水光消失了,她抬起头,笑得像一朵美丽的花儿般迷人。

  「真的?那常哥哥以后就跟惜珍姊一样,直接换我莹莹就好了,别喊我任小姐了,那听起来好生份的。」任莹莹很懂得利用时机,也很会运用自己做人的美丽,她笃定,常怀理肯定会改变对她的称呼。

  果然,如她所料,常怀理才安抚了她,也不忍心再看她难过,「好,那以后我就把你当妹妹看,就唤你一声莹莹好了。」「嗯!那莹莹除了三个爱欺负我的哥哥之外,就多了个会疼我的常哥哥啰!」任莹莹俏皮地对常怀理眨眨眼,转过身跳呀跳地向前跑。

  她边跳边可爱地嚷,「真是太棒了,莹莹除了惜珍姊姊外,又多个哥哥了……」常怀理看着任莹莹高兴的模样,对她俏皮易满足的个性留下了好印象,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将她看进眼里,以前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看到她娇小的身子垫着脚跳啊跑的,担心她在昏暗的光线下绊倒,「莹莹,你别跑,小心摔……」他提醒的话还没讲完,前方的身子就踉跄了下向地上扑去,「啊……好疼……」听到她的娇呼,常怀理在由茜及常福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大步上前将软倒在地的任莹莹给扶了起来。「怎幺样?有没有摔到哪里?」「小姐,你没事吧?」由茜也跑了过来,但因为手上执着手灯,所以只能着急地看着,也挪不出手帮忙。

  被常怀理搀起,任莹莹状似站不稳地将小手抵在他强壮的胸膛及结实的手臂上。「啊……好疼,我的脚好象扭到了……」「呀?小姐,怎幺办?怎幺办?」由茜也不如外表是个单纯的小婢女,她精得很,连忙配合着自家小姐作戏。

  「别慌,先到满福厅去,那里光线好,现在不晓得摔得重不重。」常怀理因任莹莹摆放在他身上的小手正微微发抖,以为她真受了伤正强忍着痛,所以低下身索性将她抱起,举步继续朝前走。

  「由茜,你到前面来照着路,常福,你先去请陈师傅过来,叫他把药箱带着……」他往前走的同时,口中不忘交代着。

  「是!」常福及由茜异口同声,然后各自动作。

  在由茜照着路之下,常怀理很快地就将任莹莹泡到了满福厅。

  「怀理,这是怎幺了?发生什幺事儿?」常怀理抱着任莹莹一跨进门,在厅里等着的常家夫妇就被吓得连忙站起迎上前来。

  看到任莹莹衣裙上沾染着些许污泥,以及美丽脸上强装出的笑意,宋元春忙不迭问道:「莹莹怎幺了?」常怀理走过着急的爹娘身边,将任莹莹小心地放在椅子上,温柔地安抚着她,「你忍一忍,陈师傅就来了。」接着他站直身,对身后跟上来的常乐及宋元春解释,「莹莹没看清地上,不小心摔倒了,怕是扭伤了脚,我已经叫常福去请陈师傅过来看看了。」「哎呀!莹莹呀,好好的怎幺摔倒了?你可不能有事,要不我们怎幺跟你爹交代呀?」宋元春坐到任莹莹身前,东摸摸、西看看,着急得不得了。

  她抬起头责怪自己的儿子,「怀理,你跟在身边连个人都看不好,现在还不知道严不严重,要真有个什幺,我看你拿什幺赔……」「伯母,是莹莹没听常哥哥的话,是莹莹自己不好,你别怪常哥哥,应该只是稍微扭了下,没什幺大不了的。」任莹莹见常怀理被责难,连忙开口打断宋元春,笑着安慰她。

  「是他跟你一道,伯母不怪他要怪谁?来,伯母看看有没有摔着脸……」宋元春用手摸了摸任莹莹的头发,轻轻左右挪动她的小脸打量着,「还好没伤了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女孩子家最怕破相……」这会儿,陈师傅气喘吁吁地进了屋来,常乐忙招手道:「陈师傅您老可来了,来,快来帮忙看看要不要紧。」「听常福说,是位小姐受伤了是吧?」陈师傅迈着肥肥短短的腿向里走,响应完常乐,又扯着嗓门朝还没跨进门槛、替他拿着药箱的常福喊:「我说小子啊,你动作快点。」陈师傅在常乐的示意下走近了坐在椅上的任莹莹,嘴里还叨念着,「这些个年轻小子真是,年轻力壮的还不如我这个老人家,慢慢吞吞的……」肩上扛着个厚实木箱的常福挥汗如雨地将木箱子放到桌上,「陈师傅,您老可不能这样说,这木箱子可真够沉了,要不是我身子壮,其它人还扛它不动呢!」常福打小跟着常怀理,也不知怎地,有一天忽然要求希望在工作闲暇之时跟着常府里药舍的陈师傅学医。

  年轻人上进是好事,所以常怀理就准了常福的请求。

  常福个性开朗善良,整天笑口常开活泼得很,偏巧碰上了年纪一大把却像个老顽童似的陈师傅,两人不但处得来还是一对活宝,一天到晚不知在府里闹出多少笑话趣事。

  现在赶着替人看诊也能东拉西扯地说一大堆,让在一旁看着的常乐、宋元春以及常怀理心里真是着急啊!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拌得开心的常怀理忍不住了,「你们老小别唱戏了,要耍宝待会有得你们耍的,现在给我专心点儿看诊。」「好、好、好,这就看,这不是就要看了吗?」陈师傅将长挂掀起别到腰后,蹲下圆胖胖的身子,将任莹莹的右脚给抬起来,「小姑娘,失礼了,老小子我要替你把鞋子脱下,我是个大夫,你别不好意思。」姑娘家的脚平素都是裹在罗袜绣鞋里、藏在裙子底下的,哪能随随便便亮出来让人观赏?所以在治疗前,陈师傅先招呼一声,免得唐突了人家小姐。

  「陈师傅,您尽管动手……」嘴里说得大方,但任莹莹的小脸却羞得通红。

  「好,那我要动手啰!要觉得疼别忍着,叫出来没关系,总比憋着好……」陈师傅说话的同时已经褪下小巧的红色绣鞋,他的话声在看到罗袜之下的白洁脚踝及小脚时消失在口中。

  别以为他是因为任莹莹的脚太美而看傻了眼,就如他所说,他年纪都一大把了,才不像年轻小子还会为美色所迷惑。

  他抬着白玉般的小脚,左看看、右瞧瞧,以他行医四、五十年的经验,要说这小姑娘真扭了脚,那他就把头剁下来给人当椅子坐。

  纤细的脚踝连一丝红肿都没有,要说扭到……该是人的心给扭了吧!

  从陈师傅要除了任莹莹的鞋子时,常怀理及常乐父子俩就很有默契地向旁走了开去,两个大男人当然不好直盯着人家的小脚看。

  眼下陈师傅都看了好半天了,却不见他说句话,宋元春可忍不住了,「陈师傅,到底伤得重不重,您老可是说话呀!别老不吭声地吓我,难不成伤得很严重,是不是不能走了?」相较于宋元春的紧张,根本没受伤的任莹莹心里却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心慌,也不怕让陈师傅揭穿她没受伤的事实。

  因为脚是她的,她若硬说伤着了、疼着了,其它人又能怎样?还不是得相信她吗?

  看到陈师傅不说话,任莹莹知道自己被识破了。「陈师傅您倒是说句话,要真不能走了,我……我……」她眼睛一眨,眼泪就快掉出眼眶了。

  搞出了这幺大的阵仗,加上小姑娘演得那幺像回事儿,陈师傅心里一转,也不好给人家小姑娘不好下台,到时候得罪了常府的贵客,他搞不好还被人责怪呢!

  反正顺着人家的话说,也出不了什幺乱子,于是他清了清喉咙,「谁说不能走了?小姑娘别说着说着就要哭……来,小丫头,过来帮你主子把鞋袜穿上。」陈师傅向站在桌旁的由茜招手,这府里头他谁没见过?站在任莹莹身后的陌生婢女,不由他细想,也知道她是这漂亮小姑娘的婢女。

  「怎幺?不用上药吗?」见陈师傅站起身来,宋元春也从椅上站了起来。

  「没伤着筋骨,只是稍微伤了皮肉,只要多休息、少走动,过个三两天都会好了,上了药反倒对伤处不好。」陈师傅对着转过身来的常家父子及宋元春交代。

  根本没事儿,做什幺要浪费他好好的药?陈师傅心里想着,同时将衣袖翻好,把别在腰上的长挂拉平。

  任莹莹一点心虚及不自在的表情都没有,扬着笑脸朝陈师传说道:「陈师傅,劳烦您了,一点小伤还累您跑一趟。」「小姑娘别客气,以后多注意点儿,别又不小心摔着了。」陈师傅在心里为任莹莹的表现鼓掌,他真服了这个样貌天真、实侧城府颇深的漂亮姑娘,说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好了,好了,没事了,老家伙我屋里还熬着药,得回去了。」「陈师傅您慢走。」常乐及常怀理送陈师傅走到门口。

  而在他们身后,苦命的常福再次将沉重的木箱给扛上肩头,嘴里嘟嚷着,「根本没用上,还要我背着……」这回扬起惊呼的是王惜珍。

  由茜推开了门,侧过身让常怀理抱着任莹莹回到净悠轩。

  坐在小外厅里正与香梅沏着茶的王惜珍,将倒了一半的热水壶放回了桌上,赶忙迎上前,「这是怎幺了?」因为将任莹莹当妹妹看,所以她倒没有因为常怀理抱着任莹莹而觉得不对劲儿。

  「没事儿,只是我不听常哥哥的话,在路上用跑的,所以才扭了脚。」任莹莹窝在常怀理怀中,娇憨地向王惜珍解释。

  「她这两天不太能走路,要多休息,惜珍,你让开点儿,我好把莹莹放下来。」常怀理对站在他们身前的王惜珍说道。

  「瞧我,挡着路……」王惜珍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路,连忙侧过身子让常怀理过。

  见他要将任莹莹放在外厅的椅上,她忙说:「理哥哥,你先别把莹莹放下来,直接抱到房里好了,受了伤让她早点休息。」「好!」常怀理走了没几步,刚转到厅后还没折进后面的走道,突然停下了脚步,「等一下……」「怎幺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王惜珍差点没撞上忽然停了下来的常怀理。

  他小心地抱着任莹莹回过身,看着王惜珍说道:「莹莹的房间在后面,她现在伤着不方便,我看……我们的房间先让她睡吧!」王惜珍还没回话,任莹莹就先出声了,「不好,常哥哥,住在净悠轩打扰你们,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幺好还要你们把房间让给我呢?」常怀理一听,连忙响应。「不是要你别胡思乱想吗?怎幺……」「莹莹没有胡思乱想,真的是不好意思麻烦你跟惜珍姊姊。」任莹莹娇声细语地卖乖。

  「说什幺不好意思?我们并不觉得被打扰……」任莹莹越拒绝,常怀理心里越觉得她懂事,连忙回头问王惜珍:「是不是,惜珍?」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忽然热络起来的样子,王惜珍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却不曾多加细想。

  「是呀!莹莹你太客气了,说是把我当姊姊,还说什幺打扰?跟我客气什幺?」王惜珍不由分说地回过身走回前面,「香梅,过来帮我一下……」她打算把房间整理一下,把她跟常怀理的衣物拿到后面的房间,好让任莹莹住进来。

  「理哥哥,你先带莹莹到外厅去喝茶,我跟香梅收拾好,你再抱她进来……」王惜珍说着话,人已经进了房。

  应着王惜珍的叫唤进房来的香梅,上前接过王惜珍手上扯下的床单及被褥,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珍小姐,做什幺要跟任小姐换房间呀?」「理哥哥不是说了吗?莹莹脚受伤不方便行动,这问房比较* 外,暂时让她住这儿,方便些……」既然香梅接手换床单的工作,王惜珍便走到了衣橱前,简单收拾些换穿的衣物。

  听到外厅传来隐约的笑声,香梅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正在替常怀理挑选衣服的王惜珍。「珍小姐,少爷跟任小姐什幺时候开始这幺熟的?」这倒有些奇怪,平常也不见少爷搭理任莹莹,怎幺出去用了顿晚膳、摔了个跤,他们就如此熟稔了?

  香梅这一问,让王惜珍不得不面对自己方才的感受。

  她一向独占他的宠爱及关心,从不曾见他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温柔,要说她心里没有被影响,那是骗人的。

  父母早逝以至于她被常怀理留在身边,在未识情事之时就胡里胡涂地跟了他,现在她所拥有的,就只有他一个依* 而己,除了他,她还有什幺?

  摇了摇头,她回答了自己心里的问题,因为除了他之外,她在这个世上什幺都没有……本来就不是个悲观跟会疑神疑鬼的人,这种心神飘浮在半空中不踏实的感觉,让她心里空空的。

  不愿让自己陷入这种情绪中太久,于是她扯出笑容,回答香梅也安慰自己。

  「莹莹本来就讨人喜欢,理哥哥也不是多难相处的人,谈开了自然就熟了,有什幺好奇怪的?」手上动作没停,她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喔!这幺说也对……」香梅听到王惜珍的响应,也不好多说,只好闷头将新的床单铺上。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香梅铺好床之后走近王惜珍,「珍小姐,剩下的都弄得差不多了,我来把衣服还有你要用到的东西搬到后面房去,你出去陪少爷。」看了看香梅,知道她其实心里还有话,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于是王惜珍朝香梅笑了笑,领了她的好意。「那就麻烦你了,待会弄好了你就先去休息吧!」「那我要不要也移到后面房去?待在前屋我怕夜里你跟少爷唤我,我会听不到……」香梅本来是睡在前屋离主房不远的小房间里,现在主子们都搬到后面了,她也应该跟着搬吧?

  王惜珍将手上的东西交给香梅,考虑了一下香梅的话,「也好,你的房间刚好让由茜暂时住下,她也好伺候莹莹,你随便收拾点衣物跟必需品就好了,没两天咱们就又搬回来了。」「好,那我这儿收拾好,就直接搬到后面小房去了。」香梅边应着话,边挪出一手轻轻将王惜珍推向外面,示意她出去。

  「好了,我现在就出去,你别推了,手上的衣服都快掉下来了……」王惜珍叮嘱着香梅,就出了房门向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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